我问:“如果酒店真的要追究呢?如果砸到了人,必须涉及赔偿呢,谁来承担责任?”
工人们都摇头:“谁倒霉就是谁了,毛艳看谁不顺眼,可能就会把谁搞出去了,反正工地上都是她说了算,哎……”
我听到这个说法,还真觉得这个问题绝对不能视而不见。
这种制度上的漏洞,不仅仅会让工人们对掉东西这么危险的事情,不以为然,还能成为某些人攻击对手的武器。
说到底,任何项目或者工程,责权分明,是最基础的事。
我思考了一下,目前,最好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无外乎就是给工具编号了。所有的工具都编上专属的号码,每个工队从材料科领取的时候,在材料科登记明确。
以后万一出了事,就可以追查到具体的工队,甚至具体的人身上。
这样一来,每个人在使用工具的时候,都会考虑到自己身上的责任,不会再任由工具随随便便掉下去。
也可以减少意外事故的发生。
我把自己的想法做成了一个报告,给何队长递过去,希望能推行这个工具管理制度。
何队长又把报告给了项目经理,项目经理看了以后,据说大声说好,要让各个工地都立即推行这个制度。
总工程师知道以后,还给我打了电话,说我不负他的重望,这么快就干出了一桩成绩。
总而言之,一切看起来都十分顺利。
除了毛艳,她听说要编号和领取登记之后,眼睛一瞪:“那怎么可能,我全都要挨个记啊?”
我不看何队长为难的脸色,对毛艳说:“毛艳姐姐,你可以用电脑录入的,这样也便于保存。”
于是,我看到毛艳又哽住了。
原来,毛艳连不要说电子表格,连拼音打字都不会……这样的人都敢去伪造土木工程的文凭,我真有点怀疑我大学四年寒窗的价值何在?
燕少知道了我的改革举措,依然不咸不淡地,什么都没有评价。
只是,在工具编号改革进行后的第二天晚上,他原本正与我纠缠着,突然停了下来,双目带着一种灼灼的暗火看着我:“林小莹,你知道有一个词,叫做‘捧杀’吗?”
捧杀?
我还没来得及深想,燕少已经以吻扰乱我的思绪。
不过,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就深刻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