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重庆有意躲避她,故而后退一步,周太皇太后自然一怔,轻唤道:“延安……”
重庆沉沉一叹,“母后,儿臣此回进宫,是为佑樘纳妃之事。”
周太皇太后闻之重庆此行之意,脸色当即冷下几分,转过身缓缓坐下,问道:“是佑樘叫你来的?”
“母后,”重庆紧紧跟过去,此声唤略带急切,她道:“儿臣只是有一事不明,那游荔是何人,且不说她并非隆庆嫡出,身份低下,就是她的生母,也上不了台面呀。
再者说,皇帝这心里头也是千万个不愿,隆庆和太后要如此胡来,难道母后也要放纵她们!”
“不是母后不管,”周太皇太后微微皱眉,“母后这是想管也管不得。”
“母后这话是何意?”重庆道:“你是太皇太后,她们还能忤逆你的意思不成?若当真如此,还不如将她们废了!”
这重庆大长公主随周太皇太后,自小便是直爽的性子,又是嫡长公主,自然尊荣无比,素来直言不讳。
乜湄开口道:“大长公主有所不知,此事本还有挽回的余地,可皇后那头却是应下了,她是六宫之主,手里头又有金册,她若应了,旁人便不能再说什么。”
重庆这便怔住,良久才回过神来,“皇后恭顺谦和,又识大体,太后说了,她自然要应下,说到底,还不是太后的意思?”
她见周太皇太后仍无回应,便道:“儿臣今日心意已决,这门亲,定不能成!”
重庆说罢随即转身往殿外走去。“延安!”周太皇太后忽然站起身,急忙一唤,重庆嘴角这便现出一丝浅浅笑意。
再看乾清宫这头,安远侯与柳文尚在此,政事还未谈毕,隆庆便带着游荔与王太后至此,惹得众人皆是不悦。
游荔身着瞿衣,红妆浓艳,风光无限。
“哟,”隆庆见安远侯在此,并无大惊,只讪讪一笑,“安远侯也在。”
安远侯亦与柳文一同与她们作揖,彼时游荔极是娇羞的看了眼朱佑樘,福身道:“荔儿给皇帝哥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