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却无辜的眨了眨眼,道:“下午我再去给大当家的熬回药,看看情况,若是大当家的病情没有显著好转,便会告诉殿下,殿下大概可以准备退路了。”
秦御见她果真没大多把握的样子,不由无奈一笑,却道:“背了两个草头方,便敢接手被老大夫宣告了死讯的病人,爷的女人果然不同寻常的胆大包天!”
顾卿晚挑眉,道:“殿下有意见?”
秦御却禁不住宠溺一笑,道:“你胆儿再肥点,爷也罩得住!只是,将方子写下来送过去便是了,做什么还要过去亲自煎药!”
顾卿晚心道,要是真有方子,她才不会这样麻烦呢,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道:“那怎么能行,我这就指着这两张方子充神医呢,方子流出去了,我还靠什么混?”
秦御闻言一阵好笑,倒没再说什么。顾卿晚便歪头笑道:“殿下若不放心我,可以让兔兔跟在我身边啊,若是有什么事儿,我也好让兔兔给殿下报信。不过殿下到底将兔兔弄到哪里去了?怎这都两日了,也不见它!”
秦御听顾卿晚提及兔兔,却是略挑了下眉,道:“它现在只怕很难给你报信。”
他言罢,身影从八仙桌旁的春凳上旋起,一跃跳上了房梁,竟从梁上取下来一物,随手便往床上丢了过来。
顾卿晚瞪大眼睛瞧去,就见一路被秦御用来给兔兔当窝的那个白玉山水笔筒被丢在了被褥间,受了震动,一团金色从里头滚了出来,趴在了锦被上,可不正是失踪了两天两夜的兔兔。
它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顾卿晚一阵愕然,用手戳了戳兔兔的背,小东西还是半点反应也没有,顾卿晚凑过去,拽了拽它的尾巴,却见兔兔终于动了动,闭着眼睛,伸着小脖子,突然嘴一张,打了个响嗝。
一股酒气随着它这一嗝扑入顾卿晚的鼻端,顾卿晚往后退了下,望去,就见兔兔小脑袋又砸回了被子上,团成一团,再度没了动静。
顾卿晚,“……”
她扭头看向秦御,却见那厮一脸无辜,好像将兔兔灌醉的不是他一般。
“不是爷灌的它,是它自己喝的。”见顾卿晚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秦御略有些不自在的挪了下脚尖,声明道。
顾卿晚心道,鬼才信。
却没多和秦御纠缠这个注定无果的问题,只道:“它还要睡多久?”
秦御端起茶盏,低头把玩着盖碗,方道:“两天?或者三天?”
顾卿晚,“……”
这是被灌了多少酒啊,她看向兔兔,面露同情和怜悯。
这小东西瞧着挺聪明的,却怕是世上最蠢的墨猴了,不然怎么会给自己寻了这么个无良的主子。
顾卿晚又折腾了会儿兔兔,不管她怎么动,小东西都一副醉死过去的模样,全然没醒过来的迹象,顾卿晚便放弃了。
到了大当家的用药时辰,顾卿晚预出门,秦御却跟着站起身来,道:“爷送你过去。”
顾卿晚不觉站定脚步,道:“不必了吧,昨儿尤四爷和周五爷亲自过来请我过去,寨子里人都知道我在给大当家的治病,应该不会有人在这时候为难我。”
秦御挑起眉来,盯视着顾卿晚,忽而一笑,道:“怎么?怕爷遇上那个赵大小姐?卿卿放心,爷瞧不上她!”
“……”
顾卿晚直接越过秦御往外走去,她刚走到院子门口,吴氏便迎了出来,满脸笑容的拉着顾卿晚的手,道:“我们当家的醒了,说是觉得饿了,想进食呢!大夫给当家的把过脉息了,说是已见生机啊!我正说去请你过来给当家的再诊诊呢。快里头请,里头请!”
大当家的气色和精神果然都有明显好转,顾卿晚长长松了一口气,笑着道:“不用来回调整药方,还是今早用的方子,我再给大当家的煎上两回,应该就能脱离凶险了。”
吴氏闻言欢喜道:“真是神医啊,也是我们当家的命不该绝,要不怎偏巧这时候宋三爷和夫人便来了咱们寨子呢。夫人真是活菩萨啊,我们当家的这条命就交到夫人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