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本也是纨绔高粱,每日放鹰走犬,最是浮亏,此刻见众人的目光都瞧了过来,顿时万众瞩目,当即便感觉极好,岂有不应之理?
还自诩风流的甩了下袍摆,上前一步,道:“本公子这猎犬可不听生人的话,姑娘想做什么,还是让本公子代劳吧。”
顾卿晚这才回身,冲孙知府道:“大人可敢让这猎犬嗅一嗅那只荷包?”
她用了一个敢字,倒好像自己不随了她的意思,便是袒护那紫夜楼一般,孙知府气的脸色涨红,见群情激奋,吆喝着让猎犬上堂,孙知府牙都快咬崩了。
他一向注重名声,且如今已在任上六年,今年还指望着再往上爬一爬呢,若是在民众中有了不好的风闻,于升迁却是大大的不利。
他倒不信,这黄毛丫头,还能翻了天不成!
孙知府想着,再度一拍惊堂木,道:“好!本官便允你所求,然你若无法证明荷包非明月楼之物,本官即刻便判你愚弄官员,扰乱公堂之罪,重打五十大板!”
孙知府这是想要吓退顾卿晚呢,可他却注定失望了,只见顾卿晚闻言略福了福身,接着便快步过去,从案台的证物处捧了放荷包的托盘,又冲那带了猎犬的公子道:“可否请公子的爱犬辨认下这荷包上的味道?”
那公子极是配合,姿态潇洒的撩袍蹲下,拍了拍爱犬的头,吩咐了几句。
猎犬凑近托盘,嗅了嗅荷包,发出一阵叫声,那公子笑着扬声道:“本公子这犬本事大着呢,嗅觉极其敏锐,隔着一个山头,都能闻见山鸡的味儿,辨识个荷包也就是小菜一碟。”
顾卿晚便笑了笑,示意那公子松开绳索,那猎犬顿时便汪汪叫着冲进了堂中,直扑被按着的庄悦娴,绕着庄悦娴转圈圈。
顾卿晚扬眉,道:“荷包是从我大嫂身上被扯落下来的,自然沾染了我嫂嫂身上的气味,这位公子的爱犬果然嗅觉敏锐,是为神犬。不知公子可否让它辨识下,这里可还有人身上沾染了荷包气味?”
那公子双眼一亮,吩咐一声,那犬吸着鼻子,在堂中转来转去,许是这里人太杂乱,它一时倒似有些无措。
顾卿晚手心禁不住冒出了冷汗,暗暗咬住了唇。
庄悦娴根本就不知道那包银子的存在,那银子只能是在庄悦娴被抓进紫夜楼后,紫夜楼的人趁机塞进庄悦娴的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