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泄愤似的往门口砸了一个枕头,顾然发出绵延而尖锐的叫声,双手紧紧揪住凌乱的长发,脸上布满狰狞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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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衣服和早餐我给你放在门外了,你等会可以直接拿。”
感觉过了许久许久,房间里细微的哭声慢慢停了下来,林靳冬才勉强放下心来,隔着房门柔声留下嘱咐。
话音刚落,顾然依旧难掩激愤的声音响起:“滚!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感受着顾然令人窒息的厌恶,林靳冬抿嘴沉默了好一会,闷声开口:“那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
“滚!!”
房间空荡荡的,轻而易举就能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扰得顾然更加心烦气躁。
仿佛除了这个无情的字眼,没有其他语句可以抒发心里的悲怆愤怒了……
身不由己的林靳冬真的走了,留下身心俱疲的顾然独自舔舐悲痛,像个雕塑般久久不声不响。
最后,泪痕风干的顾然挪着僵麻双腿走向门外,拿进全套衣服换过之后拎着包离开了这栋公寓,全程面无表情。
顾然逆着阳光行走在略显僻静的人行道上,高跟短靴踩地的声音异常沉闷,眼神像是牵线木偶般空洞,不知道定焦在何处,直到意识到手机铃声响了——
“然然,你昨晚去哪了?不回来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打电话又不接,急死妈了。”
柳玫急切的声音从听筒里扩散开来,稍稍暖了顾然一片荒芜的心窝,终是扯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启齿间只有一个字:“妈。”
“怎么了然然?”听出了异常的嗓音,柳玫更加着急了,“发生什么事了?跟妈说说。”
自从两年前的那场乌龙事故后,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的柳玫更加疼惜顾然,恨不得时时刻刻陪在身边,生怕再出意外。
许是经历了迫于成长的时光,顾然这次回国后显得成熟,很多事都是一人承担,不再依赖母亲。因此,昨晚单独与慕苒见面以及设计陷害的事情,柳玫并不不知情。
然而,女儿终归是自己了解,柳玫思虑片刻便试探性问道:“是不是慕苒?是不是她又欺人太甚?”
几乎是一语中的,听了这话的顾然当即喉咙一梗,“不是。我昨晚只是心情不好,跟朋友出去喝酒,然后留宿她家了。”
“哪个朋友?”
“妈,你别问了,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