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哄地一声笑了，刚才紧张的情绪一扫而光，大家笑呵呵地跟着柳援朝后面朝前面走去。在特战队，没有人质疑郭拙诚的胆量。在他们心里，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胆子大，那就是“老”班长郭拙诚！

唯有郭拙诚自己知道他其实远不如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镇静。

在团里派来的向导带领下，特战队一百二十三人迅速地插入黑夜中，如离弦之箭射向4高地。

走了二十多分钟，前面一个士兵指着一块只能清大概轮廓的石头说道：“界碑！”

听到这个词，几乎所有人都心头一凛，脚步都放缓了一些，眼睛默默地着这块石头。

越往越南境内走，战争的氛围越浓厚，地上到处是弹坑、弹壳和装子弹、炮弹的木箱。借助远处的火光和东方蒙蒙的光线，大家还能见地上一滩滩已经变色的鲜血，鼻子里充满了血腥味和火药味。

开始的时候，还不见烈士的遗体，只到军工和民兵抬着的担架，伤员们的呻吟声不时从担架上传出来。但进入不到三公里，不但能听到前面激烈的枪声，能到一道道猩红的弹痕在天空划过，还到地上不时出现残缺的尸体和零散的器官，也到了一些垂死的伤员哭嚎、怒骂或者哀求……

战士们这才知道战争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平时训练时最惊险、最血腥，与眼前到的比起来，都不值得一提。所有人包括柳援朝都压低了身体，动作变得缓慢，呼吸变得急促，有人干脆呕吐起来。

这时，前方一个联络员跑了过来，大声喊道：“26团的预备队！26团的预备队来了没有？”

郭拙诚连忙上去说道：“报告！我们就是26团的预备队，请问我们现在就投入战斗吗？”没有人听出郭拙诚话里的颤音。

对方连忙说道：“上级命令你们就地待命。”

郭拙诚一愣，不相信地问道：“就地待命？前面的战况如何？”

说话间，他听到后面几个人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对方说道：“现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冲上去伤亡太大。上级决定天亮后再发起进攻，现在由火炮进行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