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她大喜,“是你啊,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你……我说,咱先别愣在这里了,你赶紧的带我跑路吧?那萧六郎简直不是个东西,老贼,老毒物……再与他待一起,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她那语气,好像要嫁的人是萧家六郎一样。墨妄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把蓝姑姑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拽着墨九的手,死都不放,“姑奶奶,姑姑求你了,再也别逃了……等萧家郎君追来,恐又不得善了……”
“等他来,我早逍遥快活去了。”
她反拽住蓝姑姑的手,朝玫儿喊着,就往墨妄的身边去,可说话间,却见墨妄面色骤然一变,一动也不动,目光越过她望向了她身后的长街。
墨九不明所以,转头望去,不免怨念蓝姑姑的乌鸦嘴。
长街上过来了一行排列整齐的人马。
当先一骑宝马金鞍,风姿月韵,正是萧六郎。
他被一群披甲执锐的禁军簇拥着,与往日一般高调无异。可大热的天儿,他里头穿了袍甲,外面还系上一件银红色的软烟罗连帽披风。暑气灼烤之下,人人都热得冒汗,他却满身清冷之气,被一群皮肤黝墨的禁军衬着,显得华贵高远,如天上来的神将,帽子下半遮半盖的脸,似有一种妖邪清凉的仙气弥散。
萧六郎的颜值,一如既往的稳定。
可墨九却觉得他那连帽是为防晒才用的,好骚包!
“你终于来了。”萧乾并没走近,也不看墨九,只盯着墨妄,慢悠悠凉笑,“拿下!”
“喏。”一行二十来个禁军齐声说罢,便持刀过来。
墨妄也没躲,只大声一笑,“我若不来,你岂不要失望?”
看两个男人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墨九又被浇了一头冷水,有一种做了鱼饵的错觉。当然,拴了鱼线在她身上,再把她丢水里却手执鱼竿的人自然就是萧乾,至于他要钓的鱼——显然就是墨妄。
禁军速度很快,墨九只觉一阵热风扫过,还未看清楚,就被蓝姑姑和玫儿拉走站到路边,而墨妄却已经与禁军打成一团。他不愧是墨家人,功夫极是了得,一管血玉箫竟可变武器,只一抽,中间便是剑身,这让对机关器械之术颇有研究的墨九也叹为观止。
她对这个帅哥的兴趣更大了。
同属墨家一系,这个男人似乎比她还厉害?
本来墨九不喜欢看人打架的,觉得太血腥了,但若是这架打得赏心悦目又另当别论。
墨妄箫中有剑,血红的玉箫激得衣袂翻飞,以一人之力对十名禁军,竟丝毫未落下风。那仪表、那才貌、那武艺、让墨九有一种找到金大侠笔下热血江湖的感觉,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蓝姑姑紧张地揪住她,两股战战,“姑娘,可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呀?”
墨九盯着街中,眼睛也不眨,“你别扯我,正闹热哩。”
“……”蓝姑姑觉得这姑娘疯魔起来,她完全不懂了,“你快求求使君啊……”
墨九瞪她,“好好的我求他做甚,你没看我情郎占上风吗?”
这会儿萧乾仍静静地高坐于马上,一顶银红的连帽下,面色清俊冷漠,听她口称“情郎”也未着恼,只眉头微挑一下,便冷声低喝:“都退下。”
那些在墨妄手里吃了亏的禁军一顿,赶紧唱喏,退了下去。
墨妄收箫,朗声道:“萧使君好气魄,这是要容我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