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本来都想着要留一宿的,但是二爷和二奶奶都不许。曾尚才八月里就要下场一试,而锦年附学的金先生对学生要求也十分严厉,多请一天假都要磨破嘴皮子的。
为了两个人的前途着想,二爷和二奶奶坚决的把两人打发走了。再说了,这俩人留下也没什么用处,只是多个人着急罢了。
锦华只是悄悄的拜托曾尚才,“请表哥在城里先替我们寻上一处小宅院,不出几天,我们必定到。”
虽然大房那边还没回话,但是,锦华已经下了决心,不管祖父那边能出多少钱,自己就是倾家荡产,也得把自己爹的病治好!
否则,不但母亲和父亲又会重蹈前世的覆辙,就是自己,也要愧疚一辈子!因为自己自以为对家里人好,没想到帮了母亲,却又把父亲更早的推到了痛苦的深渊里去!
可是。还没等她再次去跟祖父摊牌,大房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如此一耽搁,就又是好几天过去了。如此算起来,一共用了大半个月的药。效果却并不怎么明显,二爷依旧咳起来撕心裂肺的,尤其是在夜间。
晚上。锦华在自己屋都能听到父亲咳嗽声,一阵紧似一阵的,仿佛永远都停不下来似的,让她听的心惊肉跳,更是难以合眼。
如果可能的话,她恨不能以身相替,免得父亲生生遭受了这样的痛苦!
她心急如焚。再也等不下去了,便直接找母亲商量,“我们还是去城里求医。父亲的病耽搁不得,万一一辈子都这么咳下去可就麻烦了!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啊!”
曾氏也没了主意,她早就打熬的眼窝都要深陷下去。无精打采的,听了女儿的话,只管点头称是。
母女俩趁二爷喝了药睡着了,便相携着往正院里来,跟老爷子请示这事。
锦华挽着母亲的手臂,颇有一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因为她知道,这注定是一场硬仗,一场关乎她父亲生死存亡的硬仗!而且,这个仗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赢!
大黑仿佛也感受到了母女的紧张气氛,略有些不安的跟着跑前跑后,也不敢过来挨挨蹭蹭的骚扰锦华了。
此时正好是晚饭前的时光,照例,大伯正陪着祖父在喝茶说话。正好,索性趁着人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