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里八乡的,只有刘士则这一个大夫,也只有他家一个药铺。所以全镇子的人都高看这人几分。
这刘士则秉着“有一个算一个、绝不放过”的原则,雁过拔毛,人过扒皮,日子早就过得红红火火,比起良田成片的自家也不差什么了。
镇上的人也都不傻,知道这家伙一肚子的歪心眼儿,不少人背后都骂他,当着面却又都不敢惹他。
大房那边跟刘士则的关系一向很亲密,常来常往的,他祖父的酒菜刘士则可没少吃。
锦华知道,小五叔这次的饭菜肯定也得在自家用了,而且还得让大伯好酒好肉伺候着,完了药费、诊费也得一个子不少的给人家。
这下,大伯和祖父又得心疼了。
不过,这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了。她心里甚至巴不得刘士则能下手狠一点,让祖父和大伯心疼死才好呢。
刘锦华急匆匆的回了自家院子,忙着把小风炉点起来,把熬药的砂锅子洗刷干净,把小五叔的开的药包打开,就着天光仔细看了看。
上一辈子她体质不好,因为生育更加重了一层,生命的最后几年一直缠绵病榻。久病成医,她倒是也能背出不少常用的药方来了。
她仔细用手指巴拉巴拉,见只是重用的祛风寒常用的麻黄、荆芥、防风、苏叶等解表散寒的草药,倒也对症,只不过这药量重了些。如果药用的太猛了,病人的身体不一定承受得住。
锦华把药包里的草药减了三成,这才细细的熬了起来。
二爷连着烧了三天三夜,那低热才慢慢的退了下去,人也清醒了过来,不再裹着棉被还簌簌发抖的喊冷。自己不时的能下个床,饭食也能吃下一些了。
期间,大伯一家倒是礼节性的来过一次,也只是在外间略坐了坐,隔的老远看了一眼亲弟弟,听曾氏说喝了药正睡着,刘大爷倒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一会儿就忙不迭的走了。
曾氏又是气愤,又是无奈,“你看你大伯怕的那个样子,大概生怕你爹得了什么恶疾,怕会传了给他,走的那叫一个快!”可不是么,大伯一向惜命的很呢。
虽然二爷人醒了过来,也不发热了,看着精神也好些了,但咳嗽的症状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严重了,喉间愈加的嘶哑,痰还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