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大夫开的药熬上,白粥也备上,再让吉勒在镇上找找,买几个新下的秋梨,回头煮些梨汤。”
扶柳应声退走两步,忽然想起,回身问去:“舅爷,吉勒去驿站有些时候了,也不知作何去了那么久,这会儿都不见回来。”
修茂抬头,朝向紧闭的窗户,视线被遮挡,稍作沉吟,“兴许一时没见上庆徽,他办事我还是放心的,你先忙自个儿的事去吧。”
扶柳没吭声,眼珠子因为无意间撞上修茂抬起的侧颜定住了,脸颊泛红。平时也是规规矩矩的丫头,可但凡每一次偷偷瞅上这位俊如皓月的舅爷,扶柳就要发呆。
也不怪扶柳,府上的丫头们谁不是一见舅爷就两眼发直,扶柳都算是克制的了。不说远的,就说这回去巴林,舅爷的迷人风姿也没能让一波蒙古贵族小姐幸免。好几位小姐天天跑来找自家姑娘骑马嬉戏,可说不上两句话,总会问出,“你家那位舅舅在吗?”就为这事儿,自家姑娘哪回不是一场欢喜一场叹息。
也是,都二十四的大龄青年了,愣是屡屡推拒娶亲,也不知是要把待嫁的姑娘们眼馋到什么时候?
“还不快去,发什么愣?”余光瞥过扶柳,修茂冷声提醒。
扶柳没被浇一盆冰水,倒像是喝下一碗酸辣汤,羞红的脸颊火烫,回过身出去时,眼里是一汪热气沉醉。
扶柳出去后,修茂松了身体的紧绷,扶了扶右肩的伤口,那里隐隐作痛。昨晚到达古北口客栈时,嫤瑜已在马车上烧得昏昏沉沉,心急如焚的修茂想都没想就把嫤瑜抱上,送入上房。大夫过来给嫤瑜看病,眼尖地注意到修茂肩头有鲜红渗出,修茂回房揭开纱布一看,伤口裂开了。
深吸一口气,忍住伤痛,修茂把床沿的被子掖了掖,对着嫤瑜小声说道:“小嫤,快些好起来,都是舅舅不好,害你生病了。”
修茂那日绑了皇长子胤禔阻止其私会赫钦后,便一直悄悄尾随准噶尔的使团到了噶尔丹驻扎地的附近。然而,缺衣少食的厄鲁特兵警觉性很高,并且随时出营往附近搜罗食物,修茂只能东躲西藏,避开他们。
修茂并不知道赫钦与胤禔之间的谈话内容,但修茂的目的与胤禔的兴趣不谋而合,皆是为传国玉玺。只不过,胤禔尚在怀疑赫钦的居心叵测,而修茂却是目标明确,要拿到传国玉玺。当年摄政王多尔衮带回来的传国玉玺无法入宫考证,但修茂多方探查后获悉,噶尔丹的确从喀尔喀抢到了一方玉玺,修茂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