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骑兵来袭!”监听的突厥士兵惊恐地大叫起来。
“向左撤退。”前锋营的将领阿史那浑谷大声吼道,只要向左转进,向中帐靠拢,避过华人骑兵第一波的突袭,他们就能和中军合围华人骑兵。阿史那浑谷去年兵败后被降职了,但仍得可汗的信任,这次做为前锋营将领,他作战勇猛,要一雪前耻。方才狂风大作,他一面布防,一面安排人手加固营帐,竟忘了他派出的斥侯已有半个时辰没有回报了。阿史那浑谷知道,冲锋起来的骑兵是不可以硬抗的,要暂避锋芒。
狂奔的战马如一道洪流,雪亮的马刀,由着战马飞奔的冲力,带起一片血雾,卷走一切阻挡在前的生命。
左右两卫杀了个对穿,没有调转马头,而是冲入雨幕中,不知所踪。
“杀!”震天的杀声盖过隆隆的雷声,一个个步兵方阵已将突厥的骑兵围了起来。压倒性的人数,跑不起来的突厥骑兵,很快被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被黑暗与刀光吞没了。
“可汗,你抛弃我了吗?”阿史那浑谷泪流满面,混着雨水血水,手里的刀再也挥不起来。他想不通,近在咫尺的中帐为什么毫无动静,不来救助自己。刀光掠过,阿史那浑谷仆倒在地,圆瞪着双目死了。
百里奚,突厥营中帐,此时已陷入地狱般的恐慌中。一道道闪电下来,大片大片的人无声无息地死去,许多人被烧成了焦炭。阿史那阔达就被烧成了焦炭,这个最大的中帐,所有头领无一生还。
突厥营后帐察觉了中帐的异常,起兵前来救援,很快被冲出中帐的部分突厥兵冲散了。“快逃啊”,“有鬼啊”,“天神发怒了”,“全死了”,各种疯狂的叫声,没有一个士兵说出个事情经过来。似乎全营的人都疯了。
雷声渐止,暴雨来得快也去得快。
“出击!”李骁军一声令下。所有将士向突厥中帐压过去。
云风在雷声止住的同时,带着精锐营飞骑扑向百里奚,他要赶在步兵到达百里奚之前,将山上引雷的的铁棍拆除。不然,再来一阵雷雨,那闪电可就劈在自己人头上了。
早在去年冬,楼池月已埋好了铜线,一直延伸到山上,在靠近营房的几座山上,她插下了几十根铁棍,入土的铁棍等于一根根避雷针。然后设了局,将突厥人引来,在六月雷雨最多的季节。等突厥人将营帐设在百里奚时,云风带了精锐营潜入山中,将铁棍绑到树上,连接上铜线,然后静等雷雨的到来。而那个最大的营帐自然被楼池月重点布设过,所以他们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天爷似乎站在大华这边。
突厥的后军以最快的速度逃了,没有人再顾上那些疯癫的族人。然后他们被华人骑兵追上了,留下无数尸体后,逃脱了一小部分人。当步兵到了百里奚,很快擒拿了疯癫的突厥兵。李骁军直入中帐看了一眼,就快速穿过这个营区,自诩铁石心肠的他心弦也不禁颤了颤,天地之威令人畏惧,但更让人畏惧的是有人居然能借来天地之威。
李骁军下令放了这些疯癫的突厥人,他确信,当这些人回到他们的部族,数十年内,突厥人将再也升不起与华人为战的念头。
云风带了精锐营直接回了麻山关,准备将士们的庆功宴。他没去中帐,他牢记楼池月的话,那是地狱,不要去看。战后,务必让将士们痛痛快快地喝醉,然后投入高强度的训练中去,直到将此事淡忘。
不去看,那只是一堆数据。楼池月之所以不回麻山关,主要因为这个。另外,为了让云风在军中竖立威望。
是夜,庆功宴上,李骁军向云风敬了一杯酒,“王爷,麻山关交给你了,我要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