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灵一下子笑得乐不可支，笑声把正在侃侃而谈的草头直接打断。

草头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程毓灵和左言，跟左言挤眉弄眼，意思在问：你们俩干什么呢？

左言翻了个白眼，不屑回答草头的问题。

这时，门被打开，美味的菜肴端上来了，草头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开始跟美妇人介绍这些“名贵”的菜。

一般饭局，根本意义不是在于吃饭，而是在于聊天。

但现在聊天是草头的职务，左言来只有一个目的：吃！

“嗯~~”左言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美味在味蕾上绽开，那种感觉让左言无比享受，“好吃！”

左言化身专业“美食家”，奋不顾身，埋头苦干。

“阿姨，吃菜吧，这道菜是满汉酒楼的特色菜，营养丰富又不肥腻，不仅口感好，而且对人体特别有益！”草头热情地给美妇人夹菜。

程毓灵也夹了一块肉，与普通人吃饭的姿态不一样，皓齿半露，轻咬一口，然后一点点咀嚼，咽下，举止优雅，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特别享受美食的感觉。

草头偷瞄了一眼，心底暗暗感叹：女神！这才是真正的女神！

再看左言，根本没有功夫去理会别人的吃饭姿态，整个人沉浸在美食中无法自拔。

左言吃了快一盘子肉，程毓灵这才将碗里的那一块肉解决掉，拿起纸巾，轻轻拭去唇边的汁渍，目光又不经意的地望向左言，见左言一副大快朵颐，津津有味的样子，程毓灵美眸中闪过一丝好奇。

这个兰博基尼被撞了，都能毫不在意，随随便便让别人离开的人，吃起饭来却没有一点吃相，仿佛那近乎天价的修车费，连一顿饭都比不上。

巨大的反差，令程毓灵不解：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毓灵，我看你的气质，一定特别喜欢古典文学吧。”草头的问题，将程毓灵的目光拉了回去。

“嗯。”程毓灵轻轻点头。

“哈哈，太好了，我也喜欢古典文学，《红楼梦》《西厢记》还有很多诗集，我都有所涉猎，看来我们俩都有同一个爱好啊！”

草头拿出平生泡妞的文学积累，开始向程毓灵套近乎。

程毓灵这种女孩，一看气质就知道她属于文艺范，平时跟人接触很少。一般都宅在家里阅读名著文学，或是弹琴作画，喜静不好动，文雅到极致。

草头好歹也算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高手，这一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于是他抓住这一点。开始跟程毓灵展开话题。

左言一开始听，还觉得草头挺厉害，很多连他都没看过的古词诗集，草头居然都能随手拈来。

可是到了后面，话题直接扯远了，从古代文学讨论到近代传统文学，然后从近代传统文学延伸到近代文化思想，再从近代文化思想往现代社会思想发展……

“其实我觉得，之所以现在的人都觉得孤独。就是因为网络。”草头痛心疾首，“智能手机的出现，互联网应用的普及，还有日益加快的网速，都是罪魁祸首，网络上呈现出来的有趣事情，要比现实中多太多太多了，以至于很多人宁愿对着手机。对着电脑，也不愿意与人交流。就算与人交流，也是通过qq啊，微信啊等等聊天工具，现在的社会，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唉。”

左言在旁边一边吃饭一边听，听得直翻白眼。

草头这家伙天天用微信陌陌撩妹子。现在得了便宜，居然反过头来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美妇人对草头说的话特别赞同，至于程毓灵，没有表现出不感兴趣，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喜欢。平平淡淡，问到她的时候，对答如流，不问她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安静的吃饭。

左言听得无趣，一看也差不多快吃饱了，可是看这饭局还没有完结的势头，于是偷偷拿出手机，设置了一个闹钟。

左言的这些小动作，都被旁边低头吃饭的程毓灵眼角余光捕捉到。

两分钟后。

一段优美的旋律响起，草头话语一停，左言赶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伯母，抱歉啊，我待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恐怕没法继续陪您了，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