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妃冷哼一声,“哟,现在知道面子上不好看啦?怪我当着你们家这么多亲友的面打了你们安远伯府的脸啦?我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安远伯府知道要面子,那我们堂堂郡王府呢?明知你外孙女是要嫁到我们府里来的,竟还敢克扣她的嫁妆?你既做下了这样缺德的事,就别怪我上门来闹你个灰头土脸!”
罗太夫人被她唾沫星子喷了一脸,也顾不上拿帕子先擦一把,那声音里带了些恳求地道:“太妃娘娘,这里头定是有什么误会,咱们还是到里头去说——”
“误会?证据都明晃晃地摆在这里了,你老还有脸来跟我说是误会?呵呵!”
金太妃从袖子里拿出来几张文书往桌子上一拍,拿起一份单子说道:“我那儿媳她爹一共给她留了值六万两银子的嫁妆,其中的三所宅子和十几顷地,在几年前倒还能值上一万五千两银子,可现如今地价跌得厉害,房子也是年久失修,连一万两银子都值不到,且都是官契,因此倒是没被人给侵吞了去。”
“倒是一处最赚钱的铺子和两处位置极好的店面,每年能有三千两银子的入息,就因为是私契,结果就被你们这没良心的舅家给侵吞了去。昨儿我们拿着房契到了那铺面上一问才知道,原来那三处房产铺子早在两年前就被人把房契偷出来卖给了别人,我们手里这房契都是假的,再也不是我儿媳的产业。”
“还有值五千两的瓷器古玩,单子上写明了当初从眉州送到这伯府的是上等的汝窑,可是大家伙儿看看,那箱子里装着的是汝窑吗?根本就是不值钱的官窑!”
“我那亲家翁当年一共留了三万两现银给我儿媳,其中两万两让你们帮她添置些各色嫁妆,一万两是压箱银子。你们只消瞧瞧这几只箱子,就知道那送到王府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到底值不值二万两银子,我们一番察验之后,竟连两千两银子都不到!”
她故意将伯府送来的好歹也值五千两银子的东西给说成了两千两都不到,便是想借机让这安远伯府也出点血,就当是利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