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我垂了一下眼帘,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这个房子不大,拢共就两个房间,要找卧室也不是什么难事。将视线从墙上挪开,我又低头看了一眼睡得丝毫不设防的人,放慢脚步朝卧室方向走去。
刚一进门,一股森冷之气便扑面而来。我下意识的眯起眼睛,目光缓缓的在房间各个角落扫了一遍——有意思!实在没想到,在这么不起眼的一个房间里,居然还能撞上狐族数一数二的顶级结界。
叶小鱼,看来,你还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呐!
这么想着,我指尖蓄起灵力,在结界的突破口,不着痕迹的挥了一下。只听“嗡——”的一声铮鸣,结界瞬间破坏殆尽。管他是狐族哪个妖孽设下的,今天碰上你沈大爷,算你不走运。
“凤渊……”不料,正当我走到床边,试图将怀里的女人放下之际,她反倒手臂一伸,用力一把揪住了我胸前的衣襟。我以为她是要醒了,结果只是动了动嘴巴,就从喉咙里极轻的呢喃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把我当成那个小杂种了?我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没有出声。
“凤渊,你知道吗?”怀里的人揪住我衣襟的手,力道之大,指关节根根泛白。然而眼睛却始终紧紧闭在一起,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知道什么?”出于好奇,我没忍住,压低嗓子反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让我活着?”她的眉头拧的很紧,嘴巴开开合合,脸上的表情痛苦至极,“太痛了,真的好痛。”
“痛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话落,不等我反应,我只觉得她紧靠在我左侧肩膀上的脸颊,微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紧跟着,一滴滚烫的水珠,毫无征兆的坠落到了我的脖颈上。顺着胸口,不偏不倚的淌到了新长好的那道伤疤上。
就是这一瞬间,我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完了……
回过神,把人放下,我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这间房子。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不过说来也怪,自从那天回到家之后,被泪水浸染过的刀疤,便再也没有痒过。不仅没有痒过,反而还彻底消失了。可我无暇庆幸,因为也是从那天开始,我掉进了另一个比这还要烦人一百倍,一千倍的,更大的“陷阱”里!
而悲催的是,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在试图向自己证明,那个“陷阱”只是幻觉。因为一时兴起,太过无聊,空虚,寂寞,而产生的不应该有的幻觉。
于是秉着这样的想法,我一边忍不住靠近,一边又忍不住逃避。就好像一个重度精神分裂患者,在不断自我拉扯。不不不,严格的说,我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精分了。
这样的日子时好时坏,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