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此之前,慕容夫人嫁入慕容世家已有五年之久,从未传出有喜的消息,而救下齐皇不久后……就有了消息……”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当慕容老家主听说夫人怀有身孕的时候,脸色难看无比,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不出来。”
祁玥的声音很轻,轻如鸿羽,从叶薰浅心湖上扫过,漾起圈圈涟漪,她听得入神,不由得感到更加好奇,催促着祁玥继续说下去。
“一般男人,若是得知妻子怀孕,哪儿有不高兴反而心情低落的?这本就不寻常!”
叶薰浅手掌阖起,撑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这个她认同!
“而且,当年慕容老家主曾请药老去过慕容世家,据说是治疗隐疾……不过药老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治好,所以他放弃了。”祁玥对药老的事情了解得还算透彻,一来二去,立刻能拼凑出真相的三分之二来。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叶薰浅最关注的不是慕容青岚的身份问题,而是……
“你是说,慕容老家主那方面不行?”
祁玥,“……”
话说你就算是猜出了,也不要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一个男人不行好不好?
祁玥没好气地瞪了叶薰浅一眼,叶薰浅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话有多直接,她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所以,祁玥你的意思是,慕容青岚的亲生父亲是齐皇,而非慕容老家主?”
“对。”祁玥无比肯定地说,若非看在齐皇的面子上,当初慕容青岚易容作薰浅的模样盗走生死签,还在御花园里毒伤他心爱之人,他岂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如果是这样,齐皇为何还对御马术如此执着?这东西在慕容青岚手中,他想要夺取岂不是易如反掌?”叶薰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大齐贵族圈里的人估计都知道大齐与漠北和亲的目的,如果能够轻易得到御马术,照理说齐皇根本没有必要祭出自己的女儿元毓!
想到这,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因为慕容青岚手中的御马术根本不是完整的。”祁玥一针见血地指出,慕容青岚号称漠北最优秀的驯马师,其实不然,她真正擅长的是驯服黑毒蜂、红蝎子那些毒物,而真正的驯马强者,掌握在漠北皇室的手中,只不过漠北皇室比较低调,不稀罕这种光环,所以才让慕容青岚戴了这么多年!
“今年的收成不好,眼看着冬天就要到了,大齐尚且如此,更别提漠北了,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拓跋烈才急于将联姻一事敲定吧!”叶薰浅目光悠悠,朝北方看去,仿佛要越过千山万水,抵达漠北苦寒之地。
“不错,作为交换,大齐将陪嫁九十石大米。”
“这也不是个小数目……粗略计算一下,大约能养活二十万军队三个月!”叶薰浅双手环胸,仔细思考着,拓跋烈是漠北的王,自然事事以漠北为先……
漠北骑兵彪悍并非没有道理,长期处于资源匮乏的北部高原,与恶劣的自然环境相斗争,今年若是没有联姻,恐怕漠北骑兵就要南下了,怪不得能让齐皇舍了元毓,用一个受宠的女儿,换取北部的安定,的确算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对,只需要三个月!”
漠北王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狮子大开口,这九十石大米是个临界点,多了会惹齐皇不快,少了自己的骑兵得饿肚子……
“以元毓现在的情况,还能联姻漠北么?”
叶薰浅觉得自己的手指甲有些长了,遂拿起小剪刀剪指甲,祁玥见了,生怕伤了她的手,立刻抢过剪刀代劳,“自是不能的,她和‘情郎’幽会到了拓跋烈的行宫里,无异于在拓跋烈脸上打了个耳光!”
“云淑妃这一次是注定要栽跟头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恐怕将来的日子都不会好受!”
“这是自然。”祁玥不在乎云淑妃过得凄惨不凄惨,他只在乎叶薰浅过得爽快不爽快,修剪好了左手指甲,祁玥才放下,继续道:“好了薰浅,我给你修剪另一手的指甲。”
叶薰浅理所当然地伸出右手,一边享受祁玥周到无比的服务,一边说:“那……关于和亲的人选,宫里有传出消息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