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中百花盛放,好不热闹,与此相比,祁王府就清净了许多,清莲小筑之中,祁玥坐在餐桌前方,尝着叶薰浅给他制作的巧克力,味道很美,每次吃巧克力时,他总会想到她饱满的红唇,那味道……比巧克力更好吃……
“世子,这巧克力真有这么好吃?”青泉见祁玥捧着那个心形食盒跟捧着宝贝似的,无比好奇地凑了过去,问道。
祁玥数了数食盒里仅剩的三块巧克力,皱了皱眉,只剩下三块了……吃完了就没有了……可是薰浅还没出书屋……
“嗯嗯,味道很特别,改天让膳老跟薰浅学一学,做给你们吃。”祁玥自然是看出了青泉的蠢蠢欲动,他将食盒揣到自己怀里,薰浅亲手做的东西,他才不要和别人分享呢!
须臾,祁玥从座位上起身,将食盒放在了自己书桌上,然后对青泉问道:“宫羽现在到了哪里?”
“回世子的话,快出海了。”
青泉知道祁玥关心着这件事,因此格外留心。
“让影沉寻个机会,将冰蚕还给他们,不要露出马脚。”祁玥食指关节敲了敲桌子,一边翻开尚未处理的卷宗,一边吩咐。
“好。”青泉点了点头,心想:冰蚕是郡主做主送给宫少主的,世子断然不会出尔反尔,只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所以才给宫少主制造麻烦,不想让他留在郡主身边太长时间。
宫少主和郡主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只要他们不说,那么便无处可查,要不然世子又怎会如此不淡定?
“未来七日之内,本世子不希望杜若出现在薰浅面前,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祁玥想起了叶薰浅两次遇险都在那家茶楼附近,脸色一沉。
“属下这就安排几个人到溪灵间去喝茶,顺便在茶水里‘发现’虫子,然后再透露给目前暂代京兆尹一职的五殿下……”青泉贼兮兮地笑道,在祁玥身边久了,这种栽赃陷害的把戏早就信手拈来了。
“把‘虫子’换成‘蛊虫’,溪灵间明面上是茶楼,实则悄悄在茶水里动手脚,企图以蛊虫控制食客。”祁玥补充了一句,若只是发现虫子,那么完全可以解释为不小心,可若是发现了蛊虫,那可就不是一句“不小心”就能了事的!
青泉不由得在心里为祁玥竖起了大拇指,果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和世子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要知道,溪灵间是齐都最有名的茶楼之一,平日里到那里去喝茶的官员可不少……若是这样的传言出来,恐怕有些人有心包庇都包庇不了!
“世子,恕属下多嘴,您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青泉总觉得,祁玥的笑高深莫测,似乎并不仅仅是为了给杜若找麻烦那么简单。
“林茜救了薰浅一次,本世子欠她一个人情,这权当做是给她找回场子!”
祁玥抿了一口茶水,接着继续说道:“薰浅在珍珠桥遇刺那件事,她给人背了黑锅,却不能将此公诸于众,所以想用阴招,折了那人一条臂膀,本世子成全她!”
“放心好了,这件事一旦捅出来,没那么容易了结。”
祁玥从座位上起身,有条不紊地分析给青泉听,而后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青泉知道祁玥从来不说废话,也没有再多问,一溜烟便闪出了清莲小筑。
与此同时,叶薰浅身在浅阁书屋,已经将书屋里的大半书籍都看完了,两日的的书海徜徉,让她更加透彻地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历史、地理、政治及文化格局,看到入神时,甚至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日落下山,这一日终将成为过去……
叶薰浅放下书本,赫然发现了书桌上每日必然出现的食盒,另外,还有一罐松子。
她唇角勾了勾,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柔软的靠椅上,把食盒和那罐松子一起拉到了自己面前,享受美食。
“薰浅,好几天不见你,我想你了……”叶薰浅从松子罐里掏出小纸条,打开,然后念出声来。
直白的话,用最清晰的字迹去演绎,显得格外真诚,叶薰浅拿起一颗松仁,往自己嘴里送,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口齿留香,她觉得,这几天,她最幸福的时光莫过于此,美味佳肴入口,即使没有见面,也能感受到属于他的温暖。
叶薰浅吃好后,没有急于起身继续看书,而是靠在椅子上,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入定之际,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了那上百本武学功法记载的内容,俨然是她刚看过不久的书,她记清楚了上面的内容,甚至连书页一旁空白处的注记也记得一清二楚。
大概是一连两天都在书海中度过,她确实有些累了,渐渐地,睡意渐沉,可脑海中的书页却如影随形般挥之不去,这个时候,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一缕细而绵长的气流自心脏之处而出,流经各大穴位,渐渐汇聚于掌心,而后又原路返回心脏,如此往复,竟然循环了上百次。
深夜时分,琼华走了进来,见叶薰浅歪着脖子在睡觉,摇了摇头,从她房间里取来靠枕,轻放在她颈后,生怕她第二日醒来觉得脖子酸。
翌日,清晨的阳光如约而至,穿越窗台,落在了她的眼睛上,感觉到了些许刺目,叶薰浅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然后双臂向上伸展,睡了一个晚上的她,只觉得神清气爽。
这样简单的日子,对她而言单调不失惬意,简单地梳洗过后,叶薰浅继续过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日子,她看着书屋中的书架,嘴角微微翘起,比她想象中要快,把最后两排书架上的书看完,她就可以解放了。
以她现在看书的这个速度,两排书架的书,大概也就需要半天的时间……只要一想到再过半天,她便可以出门去祁王府,她的心都好像要活了过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叶薰浅抬起手臂,嗅了嗅,没有嗅到什么怪味,方才放下心来,此时的她无比庆幸,这书屋冬暖夏凉的,要不然以外面炎热的天气,她一连三天不沐浴,恐怕连她自己都要嫌弃自己了。
在书屋里找书看,叶薰浅已经意识到了这么一个理儿,看书绝对不能看封面,因为封面的书名与书的实际内容绝对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至少,看了将近九成的书,她还没有发现哪一本的内容是真的在讲述这个时代女子道德规范的。
以古梵文攥写的书籍,对叶薰浅的阅读和理解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反而让她更加熟悉了,在看武学心法书籍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她总是忍不住边看边照着自己的理解,按照书中所述的方法去做。
于是,当她眼神从书页上移开之际,右掌张开,朝向一侧架子上的花瓶,弹指一刹间,只觉一股气流势如破竹般从掌心迸射而出,紧接着“砰”的一声响起,花瓶碎裂,溅起一地瓷花。
就在这时,书屋的门被推开,琼华神色紧张地走了进来,心急火燎地寻找叶薰浅,“郡主、郡主……你在哪儿?”
叶薰浅回过神来,应了声,“我在这儿。”
琼华循声而来,果然看到了地上碎裂的花瓶,她打量着叶薰浅,语气难掩紧张,“郡主,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好着呢!”叶薰浅唇角一翘,笑着说。
琼华见叶薰浅面色红润,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她转身看着地上的碎瓷,不解道:“怪了,这花瓶怎么会无缘无故掉了下来?”
郡主离花瓶可是有足足五尺远,怎么着也不可能将花瓶磕着碰着的!
不过,话说回来,幸亏郡主离得远,要不然被砸到老王爷肯定又要心疼了。
琼华蹲下身体,将花瓶碎片收拾干净,生怕叶薰浅一不小心踩到伤了脚,“郡主,奴婢来收拾就好了,您继续。”
叶薰浅有些心虚,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了一句,“琼华,这花瓶很贵重吗?”
“不是很贵,也就一千两银子的价吧!”琼华漫不经心地回答,却让叶薰浅凉透了心,一千两银子……那不就是五十万元人民币么……?放在现代,那也算得上的古董一枚的价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