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虽生性狂野,但并非不学无术之人,对于大齐的礼仪文化十分熟悉,他向齐皇微微鞠躬,然后同样伸出手,遥指前方,“齐皇,先请!”
“好!”
齐皇龙心大悦,没有和拓跋烈互相推辞,而是率先走向龙椅,拓跋烈、皇后、四妃随后走向自己的位置,并坐了下来。
拓跋烈在漠北声望极高,不仅骁勇善战,而且对各国的风土人情也非常了解,绝对不是那种心计不足勇猛有余的莽夫,因此,漠北王十分器重他,大有百年之后将王位传给他的意思。
这样一个人,就是齐皇也不敢小视。
众人落座后,这齐英殿中的座位基本上坐满了,众人翘首以盼,等待开宴,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齐皇宣布开宴的声音,他们纷纷向齐英殿最尊贵的地方望了过去,只见齐皇在和皇后低声交谈。
离得远的什么都没听到,离得近的尚且能听到一丝谈话的内容。
“薰浅怎么没和你一块儿?”齐皇没在皇后身边见到叶薰浅,本以为她不跟皇后一块儿来齐英殿,而是先行一步,谁知到了齐英殿还是不见她的影子,于是悄声对皇后问道。
“浅浅下午出宫了,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耽搁了。”皇后微笑着回答,没有半点慌张之色。
齐皇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今晚宴会的主角是拓跋烈,贵客当前,为了这种小事大动干戈有伤和气,他的眸光轻飘飘地落在了祁王府的座位上,见那里空无一人,顿时眉头一皱,复问:“祁世子怎么也没来?”
“小祁腿脚不好,可能会迟些到。”皇后不着痕迹地为祁玥开脱,说到“腿脚不便”这四个字时,齐皇的脸色明显没有初来时那么自然了。
齐皇敛下睫毛,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见翰王府的座位上也没有人,于是又问:“那翰儿呢?”
“翰儿有伤在身,半刻钟前太医正在长宁宫给他换药呢!”皇后对答如流,令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淡漠的眼眸像是一口深井,淡看世间一切风云。
拓跋烈执起玉杯,细细品酒,这齐都的酒和漠北的就是不一样,精致温醇,不似漠北的酒那般烈。
他此次代表漠北出使大齐,身份自然非同一般,被安排在了齐皇左下首第一位,而他对面的位置,便是祁玥的。
“齐皇陛下,怎么不见贵国的祁世子?”
即使身在漠北,祁玥的名声依旧如雷贯耳,听说自幼体弱多病,六岁时冻伤了腿,在轮椅上坐了十年,尽管后来侥幸站起,却还是落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