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默然不语,但是从他眼神当中,只有四个字,等不到呢?他们说到底是宋军士卒,有军律在,陪着萧言在这里冒充到底,万一萧言失算,后果就不堪设想!死在辽地,也就罢了。要是因为冒充上官正法于军前,这腔子血,泼洒得就太冤枉!
萧言明白他的意思,看着岳飞,目光闪亮:“一路行来,我可行错过事?多少大风大浪,我们不都闯过来了!岳兄弟,我只信一件事情,老天爷让我遭逢如此际遇,也许真的要借我手,挽回些什么!你要相信我,我会成复燕大功,也会保你成一代名将!”
“飞敢不从命!追随宣赞一路走来,也只有直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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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黑暗已经过去,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寨墙上面的火把,一个个的次第熄灭,只有一缕缕青烟,在晨风中飘散。值守一夜,辽军营寨了无动静。到了这个时候,大家绷紧的神经也总算放下来一些,早晨风硬,一个个抱着长矛在那里搓手跺脚。
营寨背后,突然响起了大队大队的马蹄声音,轰隆隆的敲打着地面。士卒们都南向而望,不知道雄州城内出来了什么大人物来应对营寨中这条敢在辽军大营当中杀一个七进八出的使者。
营寨南门外头,突然传来了士卒行礼的声音:“杨相公,王相公!”寨墙上带队的小军官面面相觑,却是现在雄州城内位分最高的两员武将赶了过来。华州观察使,泾源路兵马钤辖杨可世和婺州观察使,胜捷军统制王禀都赶来见此这位萧宣赞!
南边寨门,吱呀呀的打开。两员披着大红披风,戴着乌纱璞头的汉子策马而进,身边层层叠叠,拱卫的都是顶盔贯甲的骑士。个子高大的是杨可世,脸上两团红晕,正是久戍陕西留下的纪念。而王禀矮壮结实,神情严刚,撇着嘴角仿佛对什么事情都看不顺眼一般。
营寨中将佐官弁,顿时纷纷单膝跪下,抱拳行礼:“两位相公!”
杨可世也不答话,直赶到大帐之前跳下马来,扫视一眼:“罢了,都起来!那位萧宣赞呢?”
高虞侯起身还没说话,就看见杨可世大步的走向慢腾腾爬起来的韩世忠,马鞭劈头盖脸的就打下去:“你个泼韩五!又干犯军律!这等事情都敢做主!俺在营中,都要沉吟一阵,你却将人接了进来!”
韩世忠笑嘻嘻的用手在那里虚虚遮挡,抱着头只是叫屈:“宣帅府的赞画冲营叫门,俺怎么敢不开?宣帅怪罪下来,不是耍处!前些日子不是一位马宣赞回来,现下再多一位萧宣赞,也是平常。杨相公在营中,最后还不是要接进来............现在倒给俺一顿鞭子!”
王禀在旁边摘镫下马,冷冷的看了这头韩世忠一眼:“谁知道是真是假!俺随侍宣帅也有时日,却没听过这位萧宣赞!义则,俺们且先进去!”
杨可世指着韩世忠鼻子:“你且给俺记下!回头再收拾你这泼皮!”接着又狠狠的瞪了正要趋前告状的高虞侯一眼:“泼韩五有罪,可心却正。你这厮,却差点坏了大事!且一边去,这营兵将,你不用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