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他们长大以后,能为自己的父亲,为自己的血脉,感到骄傲,感到自豪,抬头挺胸地做人!”朱永年拍着胸口,泪流满面地说道。
朱翠花呆滞了好一会儿,最后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将散乱在床上的衣服重新叠好,收拾进行李箱。
“老婆,谢谢你。”朱永年轻抚着妻子的后背,柔声说道。
朱翠花没说话,埋头收拾东西。直到第二天早上,朱永年离开的时候,她才追出来,远远地喊道:“孩子他爹,活着回来!”
朱永年停下脚步,转过身,朝她点了点头,然后拖着大大的行李箱离开了。
与此同时,在数万公里外的南部墓园,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中,正发生着一场场大小不一的战斗。
有的成百上千,有的三三两两。人们裹着兽皮和破布,拿着枪械和冷兵器,生死相搏。
在缺少生存物资的中辐射区,每到冬天,总会发生无数场争斗。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为了能活下去,不得不举起屠刀,杀向入冬之前,还是邻居和朋友的人。
厚厚的积雪上,倒着数不尽的尸体。有的时候,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杀,起因仅仅是为了半片面包。屠杀、抢掠、生存,永远是这片土地的主旋律。荒芜、饥饿、残酷,无时无刻地折磨着这里的人们。
“杀啊!”“和他们拼了。”“冲啊,没有粮食过冬,一样是死!”“杀光他们!”
黑石山的脚下,一个大型山洞前,雪地上,两群墓园自由民人,正高举着各类武器,冲向彼此。
胜者将存活,败者将沦为食物,这就是墓园冬天的法则。
然而,就在双方交锋的瞬间,鲜血即将染红大地的那一刻,漫天的血花中,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影子。
一人、一车、一旗。
孤身只影,披霜戴雪,肩抗大旗,飘扬万丈。
红如血,烈如风。
“雷锤征召,圣火重燃,北荒大陆,铁山镇!”
浑厚的喊声,穿透了纷飞的大雪,回荡于黑色的山石间,远远传去。
生死搏杀中的人们,纷纷停下动作,凝望着雪中的身影,久久伫立。
“啊!”不知过了多久,领头的汉子突然高举斧头,仰天咆哮。
“啊!”“啊!”“啊!”“啊!”“啊!”“啊!”“啊!”
顷刻间,山石震荡,积雪滑落,雄浑的吼声冲天而起。
仿佛听到了他们的吼声,万里之外的海角巷,总督府中,一名身批红色大衣,四十出头的中年船长,站在通讯台前,面朝着站于身侧,手持连鞘长刀,英姿勃勃的年轻女军官。
“支持我,或是……”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平静地说道,“杀了我。”
女军官没说话,缓缓半跪下来,颔首行礼。
“谢谢。”船长转过身,拿起话筒,沉声喝道:“七海舰队,听我号令!”
“是!”一声齐喝,有老有少,有男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