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北风穿过了无尽的沙海,带着淡淡的沙尘来到铁山镇。
这股微寒的气流仿佛在告知铁山镇的人们,可怕的严冬就要来临。
现在是中午时分,铁山镇里的居民正忙忙碌碌的准备着过冬的物资。这一年的冬天,肯定又会有不少人在严寒中死去。那些露宿街头的流浪者根本无法抵御零下四十度的寒冷。因此,他们之中较为年轻的流浪者会在严冬将至的时候离开铁山镇,前往温暖的南方,待到第二年春天再回来。
几乎所有人都在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铁山镇北端的一座瞭望塔上,却有一名中年男人懒洋洋的躺在沙滩椅上。他那慵懒的表情和这个忙碌的时节有些格格不入。这名中年男人身材高瘦,马脸厚嘴唇,皮肤有些皱巴巴的,鼻子上架着一副很厚的眼镜。他就是铁山镇大姐大的管家兼秘书兼司机兼铁山镇守备队副队长,名叫老笛。
此刻,老笛抱着一幅望远镜,嘴巴吧嗒吧嗒的在打盹。一阵寒冷的风吹过来,他顿时打了个冷激灵,清醒过来。接着,他爬起来用望远镜观察前方的公路。只见那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老笛叹口了气,自言自语的说道:“铁哥啊,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晒成人干了。”
老笛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五天前的一件事情。
那天,由于铁渣没有按时回来,大姐大开始担心他的安全,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甚至无心过问铁山镇的事务。于是,老笛就安慰她说,“送个女孩子回家,路上耽搁几天也是正常的。”
结果,老笛的话导致大姐大更不开心了,因为老笛哪壶不开提哪壶。所以,更不开心的大姐大就命令老笛在瞭望塔上等铁渣回来,她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如果小渣渣还没回来,你就不用下来了。”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中午,老笛只感到深深的悔恨。如果他当时说:“送个傻女人去砂城卖,路上耽搁几天也是正常的。”那么,结果肯定会截然不同。说不定,大姐大还会赏他点小钱。不过,古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笛这几天呆在这里,也有个好处。
如果他在家里的话,他老婆就会扯着他的耳朵问他,“防晒霜呢?我——的——防——晒——霜——呢!”
就在这时,老笛看见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小红点。他连忙拿起望远镜望了一眼,顿时激动的“啊!”了一声,随后拿起对讲机喊道:“回来了,他回来了!”
对讲机那边先是传来惊喜的声音,接着沉默了一会,最后变得傲慢起来。只听见大姐大淡淡的问了句,“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