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觉高老者用力极重,苦于穴道被封,叫不出声来。被矮老者揪住的那人见了高老者这举动,一声“啊”唤了出来。
余下二人也是双目鼓得老大,似乎看见了什么可怕之事。矮老者心里一慌,一拳击在病夫肚腹“膻中穴”上。那病夫一阵痉挛,身子缓缓萎了下去,看来已是不能活了。
鱼幸身子尚未站定,那人的庞大身躯已飞掷过来。他不及细想,左掌画个半弧,用一招“天王托塔”横托在他腰间,将他硬生生接住。
甫一触及那人身体,只觉得冷的厉害,他心中一呆,见那人生着一双燕尾眉,约莫四十岁许,本是个英气逼人的蒙古大汉,可这时却眉目之间洋洋无力,似乎大病未愈。
他尚未回过神来,忽然身子右边一泓白光闪过,他只吓得魂游九霄,奋力将自己往左一挪,但已避之不及,只感腰间火辣辣的一痛,已被高老者划出了一条深约一寸的口子来。随即鲜血沁出,黑袍已殷红鲜血浸湿。
若不是他身形快捷,闪避得迅速,此刻早已被拦腰斩断,奔赴黄泉了。
一瞬间,风寻忧的话在耳边响起:“江湖险恶,你不须抱着大慈大悲之心,否则反被其累。”自己为救这蒙古汉子性命,反受高老者刀伤,陡然心里愤懑,悲苦不已,悻悻地喝道:“为何要赶尽杀绝!”
左手一挥,将手中蒙古汉子扔向高老者,同时回剑前胸,一把拔出剑鞘,白光闪过,长剑破空刺出,以蒙古汉子为掩作护,要报高老者的这一刀之仇。
长剑无声,却去得极为用力,鱼幸生平用剑,只怕这一剑才是最有力的。
高老者听他朗喝一声,兀有威慑之力,回道:“你为蒙古人鹰犬,我二人须不容你活着!”他话没落口,圈子外的矮老者叫道:“凌老弟,当心!”飞步上前,欲要相救。
他出口提醒快,鱼幸的长剑更快,瞬间已逼在他腰间,欲以刺他一剑以雪腰间血痕之仇。
说时迟那时快,高老者将手中屈刀猛地掷在地上,运起全身力道,将鱼幸掷来的蒙古汉子一引,自己却反身退了数步,他逢危不乱,突出奇招,以他人躯体,救得自己一条性命。
定睛一看,那蒙古汉子已给鱼幸长剑刺个对穿,鲜血沿着剑尖孔子一滴一滴滑落下来。被点穴的两人一见此状,头重足轻,摔倒在地。矮老者见状,愕然不已,心中似有所思。
鱼幸一怔,知伤错了人,六神失主。蓦然间,左肩上奇痛入骨,右手一松,长剑未曾拔出来,身子站立不稳,一跤坐倒在地。原来是矮老者一掌将他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