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街北有一家“芙蓉客栈”,距二人最近,只奔了片刻,已到了客栈。
店伴见深夜了,还有客人来,听说两人要住店,满脸堆笑:“小店今日当也是生意兴隆啊,开店以来,还是头一遭呢!”低头哈腰,殷勤地在前引路。
上了客栈二楼,径直朝东首倒数第四间走去,推开房门,站在门边,欢笑道:“也真凑巧,我们客栈只剩下这一间上房了,便如特地给二位,咳咳,给二位安排的。”
鱼幸眉头一锁,他从未与怀中这女子见过面,别说是共住一屋,即使是同桌进餐,也是不可。正要出口拒绝,怀中那女子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好,便住这一间吧!”
鱼幸再也不耽搁,问明了价钱,从那女子的荷包中取出一块碎银子,掷给店伴,吩咐他不可让任何人前来打扰。
那店伴望他一眼,又看她怀中的姑娘一眼,陡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着鱼幸挤眉弄眼地坏笑,嘴里连忙答应,迫不及待将银子收回怀中,转身去了。
鱼幸对他一笑摸不着头脑,也是一笑置之,当下不容思索,大步跨入,扶那女子坐在床上,把抓来的药放在桌子上,问道:“姑娘,这怎生用法?”那女子道:“劳烦你去叫店伴将这两味药煎了,多给他些银子就是了。”
鱼幸问道:“那你呢?”那女子道:“你给我输了不少真气,少说也能捱上半把个时辰。”鱼幸心下一疏,应了一声,拿着药下去找店伴煎了。
那少女听得脚步声响,心里起伏不定:“这人同我素不相识,却怎么让我如此心安?”想及这里,脸上竟然发烫得厉害。
那店伴收了鱼幸的银子,喜得迷花眼笑,不消一会,将药煎好了,盛给鱼幸。鱼幸道:“多谢了。”店伴嘻嘻笑道:“不用,公子的娘子病好了,才是谢天谢地呢。公子的娘子可生的好看得很哪!”
鱼幸一怔,霍然明白,原来那店伴竟以为那姑娘是他的娘子。心想与这等人解释,定是白饶口舌,越抹越黑。可心中不禁发笑:“我与那姑娘萍水相逢,见她受伤,不过急人所难,连她的容貌也不曾看清,姓名也不知道,这店伴真也好笑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