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未冷见秋狐年纪轻轻,就想乘人之危,先将她一招击败,待会儿动起手来,也少个劲敌。
那黑衣女郎见另外五秀无动于衷,掌心一凉,不禁暗道:“糟了!”
绣针玉狐秋狐娇声道:“好!”伸出玉葱般的纤纤食指,倩身一矮,抵在缸底中心,像使风车一样转动起来。那大缸来势汹汹,经她一碍一转,全部力道登时化为乌有。
她随即右腿抬起,金莲在缸上一踹,说道:“我二哥六弟说弓先生诗书不通,腹中还是添些墨水吧!”
那缸径直转朝弓未冷去。她俏脸一下转红,立时又变为雪白。她这几下使得有声有色,比之余青,又多了几分婀娜纤巧,实是令人咋舌。万没想到她这个纤纤女子,竟是有这等能耐。
余青对她颇为关怀,柔声细语道:“五姐,没事吧?”秋狐脸上一阵蜜柔,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弓未冷面色一黯,说道:“久闻千锤手大名,秋姑娘既然不要,那便转馈与曲七侠吧。”
一掌排出,方向陡转,飞向曲凌。曲凌听了弓未冷赞叹,脸上稚色一闪,羞涩地道:“弓前辈谬赞……了。”
那黑衣女郎见他如此纯真,动作滞缓,不禁轻噫了一声。
曲凌痴痴跨上一步,正要去接,哪知飞来大缸突然在隔他三尺之处顿住,疾朝地板上砸去。
这下若是摔在地上,难免缸身粉碎,瓦片横飞,满缸墨水必将溢在地上。曲凌轻喝道:“啊呀!”身影骤然闪出,弓背驼出,似一只半死不活的癞蛤蟆,“嗖”地射出,向缸底顶去。
只听的“嘭”地一声闷哼,那只大缸经他背上力道之后反弹而起,随即完好无损地落在地上。
曲老七自地上一下弹起,退在南剑飞身旁,脸上悻悻之色百出,道:“惭愧,惭愧。”
弓未冷心中暗想:“秋老五,余老六这般了得。就连曲老七年纪轻轻,亦是身有驼背之疾病,也是此等厉害,淮阴七秀果非寻常之人。”
想到这里,心中不免一震。他目光转动,忽然有了计较,由是便大声道:“淮阴七秀当真是要不守信用,自毁名头么?”
江湖之中,越是自视清高之人,却越把名声看得为重。余青上楼之时,打出梅蕊,便说名声不可扫地,也是如此。是以弓未冷无计可施,只得以此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