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左谦道:“凶手用的招式手法却跟你师父的‘雁翎锁’一模一样,这显然是陷害你师父的,不是仇家所为,便是元人做的了。
但你师父友善谦冲,并无仇人,此事多半是鞑子干的。你师父近几年在淮阴一带抗元,名声鹊起,鞑子定然是欲除之而后快。须知淮阴七秀与九玄门素来交好,再者淮阴七秀向来仗义,但是蛮不讲理,你师父若是难以辨白,岂不是受武林人士群起而攻之么?”
齐倩“啊”的一声,又站起身来,忙道:“怎地师父他从未提及过此事?陶伯伯,你与我师父交好,武功又如此好使,连石头也给你划下了指痕,你千万要为他老人家辨白是非。”
陶左谦微笑道:“这个自然,我让你唐师哥叫他快马赶到许家集去,别无他事,就是为了避一避这紧急风口。”
又笑道:“哈哈,那划下指痕之事,却是假的,我是用软石丹软化之后,再划上去的。天下人武功纵然高强,又怎能够在石头上写字?就算是南老前辈,多半也不成。至于我带你来,乃是为了见一位老友,他是河北英雄中的翘楚,此中曲直是非,他想必是清楚的,只要他约束住梧桐岭上的群豪,你师父便无甚危险了。”
齐倩心中一阵紧慌,后半句自没听得清明。她知师父素来刚毅,若是畏畏缩缩的避难,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依他脾气,绝计不会轻易就离开梧桐岭,前去什么许家集。
她心中虽极为不安,仍强自忍住未开口。
陶左谦见她欲言又止,微微一笑,问道:“你想说你师父性子刚烈,不会去许家集的对不对?”
齐倩神色腼腆,点了点头。陶左谦又道:“我也是抱了万一存念,为今之计,全靠这柄泣剑了。”说话之间,自腰上解下一柄长剑来。
齐倩杏眼流转,只见那剑身约长五尺,竟较寻常长剑长了两尺。剑鞘黑黝黝的毫不起色,但仔细一瞧,竟尓是以无上黑玉所造。
剑鞘之上如有脉络,横竖无章,细如蝉翼。剑尖处窄似绣花针,却是泪痕斑然,有着如同针鼻一孔。之前陶左谦携着她奔走之时,未及细看,这时瞧看了,不免吃惊。
不禁问道:“这便是那鞑子身上的泣剑么?”
陶左谦道:“正是。据闻这宝剑是唐朝著名铸剑师张鸦九所铸,当年适逢他丧亲,又加上地震不断,天上掉落陨石,哀鸿遍野。他悲痛之余,便花了三年时光,以陨铁铸了此把宝剑。据说剑尖的这孔子,是他眼泪滴落所致,因此后人便称之为‘泣剑’。不过也是传闻,不知道真否?但剑鞘是以黑玉和玄铁水锻造成的,决计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