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她的昏睡穴。”
上官晨曦的指尖移开,接过了夏侯珩递过来的刀伤药,血腥之气充斥鼻端,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清洗了伤口之后,替他又包扎上,却不想,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她惊异的目光中整个人倒了下去,象只被煮的虾,弓着身子,筋骨僵硬如铁,那指节的力道象钳子一般,上官晨曦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要断掉一样,她知道他毒发了。
正如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上官晨曦用另一只手飞快地在他身上行针,嘴角忍着痛:“别怕,马上就好。”
她声音轻柔,哄孩子一般,终于夏侯珩的手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腕,眼底带着感激,整个人仍旧与痛苦抗争,他的隐忍坚毅让上官晨曦有些动容,这么能忍受痛苦之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便是身上的那刀剑之伤不说,这每逢毒发便抽筋断骨一般,哪是人能够忍受的呢?
想到这里,她面色缓和了一些,嘴里道:“你这毒发,一程比一程痛,不会减轻,我也没有本事根治,现在只是缓解,若是想止痛,你可以毒发之时可服止痛散,但此药日久会有依赖,怕成瘾,也会影响记忆。”
“谢谢。”这两个字声音极轻,似乎还有些别扭与生硬,显然,这是一个不常对人言谢之人。
听着他生硬的道谢,上官晨曦扯了扯嘴角:“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不承想你会来这里。”
夏侯珩的额头汗珠仍旧在涌出,一颗汗珠凝结在鼻尖,晶莹欲滴,这让上官晨曦注意到他挺直的鼻子,她很少看到这么完美的鼻子,线条流畅好看,她不禁多看了两眼。
夏侯珩正好抬头,眸子里的隐忍让上官晨曦心一痛:“很痛吗?”
他缓缓地点头,却又笑了一下,温润的笑意自唇边漫延,上官晨曦看见这笑,心里惊讶,这样冷酷的人,原来也会笑,还笑得这样好看,显然他的冷酷是因为他的经过,如果他的病都好了,也会同夏侯灏一样开朗吧。
不过,她对于他身上涌现出来的天生王者之气,倒也不反感,觉得这样也不错。
“那你今天晚上住外屋,明天天亮就离开,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你能做到吗?”上官晨曦公事公办,板起了脸孔。
夏侯珩起身缓缓走到了外间。
上官晨曦跟了出去,看见嬷嬷果然正睡在小塌上,有连嬷嬷在这里,便没有夏侯珩的地方,上官晨曦正想说什么,却见夏侯珩已将桌子上的杯盘放到一边,然后坐了上去,声音低沉:“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就走,绝对不会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