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着鲜嫩多汁的烤羊腿,一边听着随云细腻柔和的声音,张扬不觉得他们的曾经有多么的惊天地,泣鬼神。
不就是前任b市副市长的公子,如今也就是个没权没势的司机,顶天了说就是个青梅竹马。
喝了口二锅头,秦风已经吃的个七七八八,看着张扬脸上的不屑,实在就觉得这人怎么就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呢。
拳头捏着白瓷杯,咯吱咯吱响。
“我也想喝一口。”小着声音,因为自己有不良记录,随云只能可怜巴巴的睁着一双大眼睛,用里面的水雾淹没秦风估计还没消下去的怒气。
“嗯。”秦风给他倒满,反正今儿他看着呢,喝点也没事,说不定回去还能有个福利啥的。
秦风藏着自己的小心思,不着痕迹的让随云多吃,多喝,一点也没因为随云提起当年的事儿影响心情,唯一影响心情的,就坐对面的瘪犊子了。
夏季的天是娃娃脸,刚还桑拿天大太阳呢,突然就阴沉上来,不一会豆大的暴雨稀里哗啦就落了下来。
天阴得很沉,黑压压的,好像一只倒过来放的大铁锅,扣在人的心头也沉重的很。
“下雨了···”抿了口小酒,随云心里也有些沉,当年的事压在他心头,每次想起来,都不能呼吸。
张扬看看外面的天,雨下的急,很快就成了一条线从房檐儿上坠了下来,落在地上,水花四溅。
“那天也是这么个天气,天就跟漏了一样,雨下个不停,听很多师兄师姐说,高考是个特别的日子,经常下大雨,那一年,雨却来的特别早,提前一天就开始下了。”
因为秦风,他的天空都变得不一样,每一天也都变成了值得纪念的一天,与别的时候不同。
‘哐啷’一声,教室的门被撞开,付小胖头上缠着纱布,脸肿的老高,嘴角还挂着血。
“孙一·洋···”看着站在窗户边上同样伤痕累累的孙一洋,怔怔的站住了,视线落在他上了夹板儿的左手,“你·的手·”怎么了?
“呵,你也挂彩了!”孙一洋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右手顾自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玉溪,因为一只手,动作有些不灵便,只能夹出一颗烟来叼在嘴里,再拿右手掏火机。
‘啪’的一声,火光在雨帘里格外的星目,之后,宁静只有片刻,烟色开始缭绕。
往前走了几步,靠在孙一洋身边了,付小胖手有些颤抖的想伸过去看看他的左手,“你爸打的?”
“嗯,骨折,够狠的吧!我爹那保安部部长真不是白混的,一棍子下来,直接折了。”自嘲着抬了抬胳膊,阴郁的眼神看着外面被雨淹没的世界,“可惜了你这张脸,你爸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