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这一句简简单单的心甘情愿，又一次在杨九天平静无波的心里激荡起阵阵涟漪。

他和妙玉的看法竟有惊人的相同，他原本也这样认为，一个人若是内心感到幸福，那一定是源自心甘情愿。

有些人锦衣玉食，但内心空乏，对所处的环境，和正在面对着的人，也都感到极其厌恶，有着各种反射性的排斥，那么这个人即便拥有整个天下，也同样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幸福感。

此际，他们尚未知晓自己已经在冰火天路之上，行走了足足四分之一的路程。

火路，他们走了一半。

在这种时候，他们本该感到全身不适，满是痛苦，甚至应该晕厥过去，不省人事。但他们的意志力都极为坚定，脑袋仍然很清醒，步伐也都尚可保持端正。

妙玉的身体还在发抖，但她却是一边走，一边回眸看着杨九天。

此刻，在她的眼里似乎只有杨九天一个人。

“主人，看起来，你对我的存在很反感？”

杨九天闻言，勉强一笑，“不是。”扪心自问，他的确早已接受了妙玉的存在。

妙玉追问：“这么说，你是真的喜欢我？”

杨九天闻言，面色徒然一僵，“妙玉，你可以不要再这里问这种问题么，我们处在魔法幻象之内，万不可让自己的思绪太过混乱，要一心一意，坚定地记住我们的目标。”

妙玉闻言，却是笑得更加开朗，甚至略有一些小得意，“主人没有否认，看来真如妙玉心中所想一样，主人其实一直都很喜欢我。”

“其实...”杨九天闻言，还想说些什么。

然而，妙玉转脸过去，淡淡说道：

“主人，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妙玉都明白，其实无论你是否喜欢我，我跟随主人，都是心甘情愿的。”

此言落定，杨九天一脸沉重。

妙玉的眼角再次滑落泪珠，泪水落下，尚未落地，在虚空中就已然被地面上高温的火焰化作了烟雾，腾空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