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得再去一封信把华言那小子请回京城,让他这天下第一神医来给嫊嫊看诊,若是连他也治不好的话,那就当真无计可施了。
原来与心爱之人一起过日子是这般滋味,日日相对,夜夜春宵,相看两不厌。便是偶尔醋海生波,赌气闹脾气,吵闹时虽然觉得煎熬,但和好后再回想起来却是别有一番夫妻情趣。
清明那天,他陪她去拜祭她的生母,甚至不顾她的阻拦在坟前叩头行了一礼,若不她的生母当年舍身救下了她,也不知这天下还有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入得他的心中。
他甚至还带她来到母亲的坟前扫墓致祭。这么多年,他每次来给生母扫墓时都是孤身一人,而今,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陪他一起为母亲扫墓的女子。纵然她的姑母是自己的仇人,但她却是无辜的,当年发生那起惨祸时,她还没有出生,只要这个女子能给他幸福,想必母亲是不会怪他的吧。
回宫的马车里她问他为什么还不能还生母一个清白,他不置可否,但他心里明白已经是时候该报母亲的仇了,也该让裴家的那些人还当年他们欠下的血债了。
一切他早已布置妥当,只消下几道圣旨,一切便可拨乱反正。只是到时候她夹在中间,又该如何是好,不然将她先送到甘泉宫去小住一段时日,到时候封锁一切消息,等过些日子,再慢慢告诉她知道。否则,以她护短的性子,若是知道他要对她家人开刀,肯定是要跟他求情的。
杨桢现在觉得裴嫊什么都好,就只一点不好,总是护着她那些裴家的姐姐妹妹,就连她那个早就在报恩寺出家为尼的长姐跟她哭诉了几句,她就立即跑过来央求自己去救她姐姐脱离苦海。
他满心的不高兴,却还是答应了下来,总算她现下也知道要投桃报李,给他做了一桌子美食不说,还答应亲手给他缝一套衣衫鞋袜。
可是眼见两个多月过去了,他都去了一趟避暑行宫回来了,她答应他的这一套衣衫鞋袜还没有完全做好。
原本他今年是不大想去避暑行宫消夏的,只是又觉得往年都陪郑蕴秀去南清苑避暑消夏,若是今年不陪她去,怕她不但心里难过,面子上也会挂不住。
再者那日裴嫊又说了些让他去临幸别的女人的混帐话,让他心里有些着恼,觉得这丫头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等他陪着别的女人不在她身边,留她一个人独守空房时,看她会不会觉得长夜漫漫。
虽说杨桢舍得丢下裴嫊跑到避暑行宫,还有个原因是因为他刚发下两道旨意,免了裴嫊伯父和父亲的官职,到底有些心虚,害怕和她朝夕相对。
可真等离了她的身边,一颗心却更是如同悬在半中间的水桶,七上八下的,总是有些莫名的不安。堪堪过了半个月,他就再也呆不住了,匆匆赶回了永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