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殿又不是我的寝殿,我回那里做什么,我要去重华宫,那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橘泉大惊失色,闹不懂这位贵妃怎么忽然就要闹着回自已宫里去了,难道因为昨晚圣上的失约心里气得狠了,又没得娘家可回,只好说要搬回她的重华宫。
“娘娘若真想回重华宫只怕还得先禀过圣上,何况重华宫里久不住人,便是娘娘当真要住进去,也得等几天等奴婢们收拾好了才能搬进去住人啊?”
她本还担心万一这位贵妃性子又倔上了,还得费半天唇舌,哪知裴嫊听了后竟然没再说什么,放下帘子,由着这顶软轿晃晃悠悠的将她重又送回永安宫去。
说要住到重华宫去,也不过是一句气话,自已在这宫里说的话从来就不曾管用过。便是自己当真能搬出这永安宫住到重华宫去,只要还在这宫里,只要还在大周朝的地界上,她还不是被人攥在手心里,又有多大差别呢?
裴嫊回到寝殿,只说累了,连饭也不吃,就直接躺倒在床上,扯过一床薄被盖到身上。没过多久,忽然说道:“这被子一点都不暖和,怎么这样冷。”
等杨桢一踏入寝殿,看到的就是裴嫊整个人紧靠在床最里头,不怕热的裹着个冬日才用到的厚棉被,缩成一团。
他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周太医不是已经为她诊了脉,还给她服了一碗驱风散寒的汤药了吗,怎么这大夏天的,她还怕冷成这样?
他昨晚上一夜未眠,刚处理了那边一桩棘手的事情,匆匆赶去上朝,不想一下朝就听说裴嫊这边又出了事。他看着床上那裹得紧紧的一团,觉得右侧额角抽痛的厉害,这些女人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他坐到床上,手搭在那团厚棉被上,“怎么盖着这么厚的被子,不嫌热吗?”
裴嫊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好笑,她怎么会热呢?她觉得从昨天晚上起她就像被浸在冰水里一样,越来越冷,透骨的寒意穿透了她的肌肤,骨骼,直把她的五脏六腑都冻成冰块,一碰就碎了一地,还闪着晶莹的微光,像是她心里那些还没来得及流出便冻成了冰晶的眼泪。
她得多盖几床被子,看能不能把这些冰块、冰珠子都给捂化了,省得它们梗在她的胸腔里冰凉的渗人。
杨桢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你早上又去了望月楼?昨晚,是朕不好,等过几天,等朕忙完了朝中之事,朕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