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微微一愣,旋即赞叹起陶谦的胆识和心思。
要知道现在与太史慈势成水火的人袁绍而非陶谦,而明眼人一眼也可看出陶谦对太史慈颇为忌惮,否则也不会选择不与太史慈同行而要在这里多耽搁几日。但毕竟陶谦在现在为止和太史慈仍然是合作的关系,陶谦心中到底要如何对付太史慈别人并不了解。
在如此的情况下,袁绍和陶谦的合作就多了许多的障碍,对付太史慈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可是陶谦刚才的一番话却彻底的打消了田丰的顾虑,只此一句话,田丰就知道陶谦已经视太史慈为眼中钉肉中刺了。这样一来,双方谈起“买卖”来就可无所顾忌。
不过田丰还是留了个心眼,不愿意完全相信陶谦,谁知道这是不是太史慈和陶谦之间联合起来玩的反间计?虽然这种可能性极小,毕竟陶谦不可能拿自己的地盘开玩笑,但还是小心为妙。
田丰此时对太史慈已经忌惮非常,对于一切与太史慈有关的事情他都会考虑再三,否则必将是错恨难返的局面。
回想昨天的一战,这个太史慈每一步都深藏不露,一旦发现他的意图的时候就已经无力回天了。
所以田丰小心翼翼道:“陶大人快言快语,田某佩服,只是田丰不敢在背后说长道短、议论别人的是非,早就闻听陶谦大人和太史将军关系融洽呢!”
陶谦一愣,不明白对方为何把球又踢回到自己的这一面,但马上想起了自己和太史慈那种在表面上非常和睦的关系,连忙道:“我和青州刺史太史子义只不过是一点生意上的来往,如此而已,田先生有话不妨请直说。”
田丰暗骂一声老狐狸,因为陶谦的这番话等若又把问题塞了回来,但不过已可肯定,双方现在在太史慈的态度上可谓是不谋而合。
想到这里,田丰呵呵笑道:“陶谦大人在明知故问了,不若这样,我们还是谈谈徐州现在城阳郡和东莞郡的剿匪问题如何?”
陶谦闻言大讶,不由得仔细盯着田丰看了两眼,越发的不敢小看对面的这个其貌不扬的文士,因为田丰的这番话在表面听来好像对陶谦关怀备至,生怕他徐州境内不太平似的的,但实则等若在说陶谦其实非常忌惮太史慈,即便是太史慈对袁绍不满而且别具野心,但毕竟要有个先来后到,太史慈绝不会放在陶谦不收拾先去对付袁绍的。
这田丰实际上就是摆出了一副不怕你不合作的样子。
陶谦想到这里,肃容道:“有劳先生挂怀了,徐州背面的泰山流寇实在是令人头疼,我看太史子义也未必能一战成功,不若这样,若是本初公可以施以援手,老朽感激非常!”
这番话说得实在是冠冕堂皇,不知道的还以为双方多么的忧国忧民呢。现在两人的话语实际上是各打算盘,这时代的人做什么事情分外爱找义正严辞的借口,现在两人心知肚明双方要联合起来对付太史慈,不过谁也不愿意在话语中露出来,以免日后授人口实。
谁知道在对付完太史慈后,双方的关系是何走向?
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所在现在不妨把黑暗的事情做得光明一些,在后人看来,也是一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