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唐毅手上拿的事业都有了不小的发展,首先红木家具大获成功,除了太仓之外,苏州,杭州,南京等地都建立分号,物美价廉的红木家具迅速占领市场,光是年前的一个月,获利就高达五千多两,订单更是排到了年后。
酒坊同样如此,有锦衣卫做靠山,加上香浓醇厚,还有雷七多年经营的人脉,每月的产量突破十万斤,其中有八万斤运到山东和北直隶,就算这样,还供不应求,一坛上等烧酒更是被炒到了五两银子,如果不是有锦衣卫撑腰,早就被眼红的人给生吞了。
酒这一项,唐毅能拿到的银子足有八千两。
最有些失败的倒是昌文纸店,会员弄了不少,人脉也挺广,可竟然一点不顶用。吴天成又气又恼,“这帮没良心的,师父,要不我去找他们,谁学铁公鸡一毛不拔,咱们就把他开除了,让天下人都知道,弄得身败名裂。”
“别给我惹事了。”唐毅叹口气,“纸店的生意是照顾了各方的利益,才兴旺起来,要是逼着人家出钱,岂不是成了占山为王的土匪?”
“师父,他们要是不出钱,朝廷也不给粮食,光凭着咱们,想要救城外那么多人,我看没戏。”吴天成索性垂下了脑袋,一言不发。
雷七和朱大伯互相看看,也都摇头。雷七说道:“小相公,要想让百姓吃饱,少说每天要一百石粮食,朝廷出五十石,咱们也要出五十石,现在粮价最贵,差不多要一百多两银子,还要住的地方,还要衣服,药物,取暖的柴禾,统统算起来,一个月就要六七千两,咱们的家底很快就烧没了。”
“不止。”朱大伯摇摇头,眉头深锁,听到了难民,就勾起了曾经的往事,苦笑道:“七爷,说起来二十多年前,俺就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一路上死了老鼻子人了,啥叫流民,就像水似的。听说哪有吃的,就像恶狼一样扑上来,要是知道城外能吃饱,隔着多老远,都会赶过来,现在一万多,到时候两三万都不止。”
吸!
三个人脸色全都一变,人上一万无边无沿,这么多老百姓聚集,一个不好,就会出大事,到时候倾家荡产事小,搞不好连脑袋都能混没了。
大家眼下不管怎么说,都混得有了点人样,衣食无忧,何必蹚浑水呢?
看着大家为难,唐毅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