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ri天刚亮善宝便起了床,院子中打了一趟布库,吃了早饭,先去内务府广储司寻那里的郎中将英廉给的条子交给对方,嘱咐对方一定要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如期送到之后,这才在对方恭敬的目送回了自己的家。
伍弥氏早已起床,知道善宝今ri即将赴任,早早的替他收拾好了行李,一见善宝回来,边招呼着他先坐下稍歇,边叫彩蝶去叫昨ri买来的小厮。不多时,一个瘦小的小子随在彩蝶的身后入内,伍弥氏便指着善宝道:“李贵,这是你善宝大爷,昨ri你未曾见过的。他是要当县太爷的人了,身边没个人伺候不成体统,我瞅你还算机灵,便派你跟着他了。你也算是我从苦海里拉出来的人了,ri后伺候老爷左右,定要尽心办差,若是他磕了碰了,莫怪我不讲情面,你可晓得了?”
“奴才给主子请安,瞧太太说的,奴才本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吃了上顿没下顿,要不是太太救我,不定哪天就被抬到化人场去了。太太对我恩比天高,奴才但有不忠,那还算份人么?老天有眼,定叫那雷劈了我!”李贵熟练的给善宝打个千儿,侃侃而言,瞧着还是个见过世面的。
善宝本想细细问问对方的底细,又寻思着来ri方长,便没有多言,只微笑着点头让他起身,这才冲伍弥氏道:“谢谢额娘了!”
“跟我客气什么?”伍弥氏把头一低,轻轻说道,复又抬起头来:“我儿长这么大,除了咸安宫就学,还未离开过额娘的左右,今后外放为官,独身在外,定要万事小心。我本来想着让彩蝶也陪你去赴任的,女孩儿毕竟细心,又想着你初临官场,年岁又小,便携着婢女,物议不好。你就先委屈一段ri子,等你在那边站住了脚,我再把她派过去吧。”
善宝听对方给为自己打算的如此周到,心中不禁更是愧疚,却不好明说,只得沉默。
伍弥氏见善宝沉默不语,想起那晚的事来,不禁面热,低下头去不再说话。李贵搞不懂两人在干什么,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一般。气氛突然变的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