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赵天龙点头承认,“只限于男人。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长辈会送你去听别人的‘啸’,或者请对方到家里來唱。听完了,做一个梦,就说明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可以说媳妇了!对了,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张松龄顺口回应。猛然间,想起自己的生日好像就是今天。愣了愣,精神又是一阵恍惚。
上个生日时,自己正在铁血联庄会被老秀才抓了差,根本沒顾上过。今年,自己则走到了草原上,与草原上大名鼎鼎的入云龙和黑胡子混在一处。命运这东西,想起來还真的是好生神奇。仿佛冥冥中有一双手,把你抛起來,丢下去,起起落落,从來沒有一个可以预测的轨迹。
“怪不得!”赵天龙的话又在耳边传來,像是在点评某件事情,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张松龄沒有接他的话茬,继续盯着篝火中的残存的红点儿想自己这一年多來的所经历的种种,越想,越觉得冥冥中好像真的有神仙存在。
正困惑间,耳畔忽然又响起了黑胡子的声音,“龙爷跟张兄弟两个聊什么呢,嘀嘀咕咕的这么开心?”
“我跟他说你当年的丑事儿!”赵天龙一点儿也不想给黑胡子留面子,笑着奚落,“做梦梦见大米饭,吃不到嘴急得直哭!”
“那还不是饿怕了么?”不打仗的时候,黑胡子周黑炭是个非常和气的人,摇摇头,笑呵呵地替自己辩解,“况且东北贡米,就是好吃!我当年就想着,哪天要是不做马贼了。就在老哈河套下游那嘎哒,开上几百亩地。专门用來种大米。反正那地方常年发洪水,不愁沒东西浇稻子!”(注2)
“嘿嘿,还越说越上样嘞!”赵天龙才不相信周黑炭会放下马刀,立地成佛,“就你,知道怎么握锄头不?还种大米呢,不当马贼的话,能不把自己饿死就烧高香去吧!”
“切,你真还别瞧不起人!”黑胡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我跟人问过,东北那边的气候,跟咱们这边差不多。老哈河与西黄水交汇之后,流向的就是沈阳。凭什么下游能种稻子,咱们上游就种不活?!”
“行,行,行!你有本事行了吧?!”赵天龙沒心情跟黑胡子探讨如此远大的理想,推了对方一把,笑着问道,“种稻子当地主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接下來怎么办?你心里有章程沒有?”
“我这不是正要跟你们两个商量呢么?”黑胡子歪了歪嘴,带着委屈的口吻回应,“可你一直沒给我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