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温乔朝她手里的相机指了指,“你最好原封不动还回去。”
“好。”梁瑞乖乖点头,将相机放回包内。
傍晚时分,有人登门拜访。佣人将一个陌生的女人迎进来,对方手里提了个袋子,里面就装着褚桐的相机。简迟淮坐在沙发内,手里拿了副牌,一张张放到茶几上,像是在跟自己玩。褚桐可没心思,女人走近上前,喊了声简先生,然后将相机拿出来。
褚桐看到自己的东西,激动地扑过去拿在手里,“是我的相机,总算找回来了。”
她坐回沙发内,翻找片刻,看到温乔的照片原封不动还在里面,她总算松口气,嘴角轻挽,“幸好,幸好。”
简迟淮跟着面色微松,女人小心翼翼抬头看眼简迟淮,“梁瑞……简先生不知要如何处置?”
“我答应过的,我只要相机,其余一概不管。”简迟淮翻出张大鬼的牌,丢向茶几。女人悬着的心总算落定,弯下的腰也不由直起些,“好的,谢谢简先生。”
“等等,”褚桐忍不住出声,“梁瑞,就是医院里要害江意唯的女星吧?”
站在对面的女人点下头,“她一时糊涂,以前被江意唯欺压得太厉害,所以……”
“所以,就能毁人名节,做伤天害理的事?”
女人不敢多说,生怕简迟淮会因此改变主意,他将手里的牌在掌心内反复把玩,抬头看眼那面色紧张的女人,“还杵在这做什么?想让我留你在这吃饭?”
“啊?”女人回过神,眼底一亮,“是,是,我这就走。”
褚桐眼见对方转身离去,她难以置信地伸手指着对方背影,“那个叫梁瑞的女人,差点让江意唯被轮……”
“你打也打了,这口气也该咽下去了,”简迟淮不动声色,“你该庆幸相机被完璧归赵,褚桐,这是我当时允诺给她的,我只要相机,如果我再有激烈地惩罚,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的话,谁还敢把你想要的东西还回来?”
褚桐半晌说不出话,“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是吗?”
“江意唯不也没事吗?”简迟淮反问。
“我觉得单凭梁瑞,一个小演员,闹不出这么大的事,能在你安排的医院里面动手,她背后肯定还有人。”
简迟淮抬起腕表看眼时间,“方才妈打电话来,让我们都回去吃晚饭。江意唯的事,你别想了,她出道时抢了梁瑞的戏,是不假,那还是我安排进去的,所以这就算是江意唯欠她的吧。”
“简迟淮。”褚桐皱眉,却见男人微有不耐地轻摆手,“只要你没事,我的家人没事就成,别人的事对我来说,全部不值一提。”
他起身去拉她的手,“以后再跑新闻,记得在包里揣块板砖当武器,省得你再把相机给搞丢。”
褚桐站了起来,神色恹恹,“不是还要回家吃饭吗?走吧,时间不早了。”
简家。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简俪缇没什么胃口,为了江意唯的事她操心不已,蒋龄淑不住给她布菜,“你倒是吃啊,这两个月来,连着瘦了几斤,你这样是要心疼死妈妈吗?”
简俪缇看向碗中的食物,却一口不想吃,“妈,夏天本来就吃不下东西,我喝点冰粥就好。”
简迟淮抬起视线朝她看眼,“吃不下东西怎么行?乖,好歹吃点,或者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哥给你买。”
“真的不用,你们别操心我了。”
简天承喝了口手边的酒,“一个个惯着她,不吃就不吃吧,你们看她肚子饿了之后,自己会不会找东西吃。”
正在说话间,管家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样东西,“夫人,方才有人送来封您的信。”
蒋龄淑满脸犹疑地接过去,“谁会给我寄信?”
信封上,还有蒋龄淑亲启几个字。坐在旁边的简天承不由皱眉,“年轻的时候就有人给你写情书,不会到了这个年纪,谁还惦记着你吧?”
“胡说什么呢你?孩子们都在呢。”
简俪缇被他的一句话逗乐,“爸,没想到您还是个醋坛子啊。”
褚桐自顾对抗碗里的糖醋小排,如果她不是知道些什么,看到这一幕,肯定也会羡慕他们这样的爱情。表面上维持的东西,只是没互相捅开,都守着那层窗户纸艰难地在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蒋龄淑微笑着将信封撕开,抽出里面的东西,是几张照片。她看了一眼,立马塞回去,简天承见她面色大变,“里面是什么?”
蒋龄淑强颜欢笑,“没什么,一些美容院的宣传资料而已。”
“妈,我看看。”简俪缇起身要拿,蒋龄淑反应很大,几乎背过身,简俪缇却眼疾手快地用另一手将信封抢过去,蒋龄淑大骇,“不要看!”
简俪缇直接将信封倾倒,里面的照片稀稀落落掉出来,褚桐抬了抬头,只见简天承拿起其中一看,面色忽然大变,“这谁寄来的?”
蒋龄淑一下坐到椅子上,仿若失了神,简迟淮只是看了眼,收回的视线不着痕迹落向褚桐,她神色焦急,朝他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