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营帐,军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身姿伟岸,面容肃冷。守在他身旁的是林渊的精卫。
月桐缓步向他走去,屈身行礼:“单于,珍重!”
“朕……”军臣鹰眸一紧,话在唇边竟说不出来。
“单于,大事为重,天下为重。臣妾明白!”月桐看向军臣“臣妾有一请求。”
“说吧!”
“请单于废了太子。单于正当胜年,无需急于立太子。待过几年,王儿们都长大了,当以才干册立太子。”
军臣暗暗吐了口气:“朕会考虑!”
“谢单于!臣妾走了,单于,保重!”
“月儿!”军臣情不自禁地拉住她的手臂“我……”他的手颤抖了,声音颤抖了。
“臣妾明白!单于的天下很大,可以容下许多人相伴。”
军臣深深地凝视她,她眼中有隐隐的不舍、淡淡的惆怅、轻轻的宽慰和浓浓的伤楚。
军臣的喉结震了震,重重一叹:“原来月氏王的气魄,朕比不上。”
月桐摇摇头:“单于如此,才是真正的国君。望单于念及我过去几年的相伴,善待大小月氏和大汉子民,莫要轻言兴兵。”
林渊看向月桐道:“夫人,我们走吧!”
月桐再次向军臣行礼:“臣妾走了,单于,保重!”
月桐跨上了马背,回望军臣一眼,转身向马重下一鞭,疾驰而去。
军臣牢牢地攥着拳头,怒、恨和殇,涌满眉间。
国为重,妻为轻。
军臣仰望长空,烈日刺得他目眩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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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月桐马前的君诺回头看向她,眨着眼:“娘娘,你是要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月桐点点头:“对,一起回家!”
“娘娘,你的家不是在单于王庭吗?
月桐轻抚她的发丝:“我人在单于王庭,心不在。心之所在,才是家,懂吗?”
“那单于不是你的夫君吗?”
“单于,是国君!”
“那你的夫君是谁?”
月桐微笑:“我很快就可以和他重聚了。”
“哦,那太好了。我也很快可以看见爹娘。”
“是的,很快!”
怀中的温暖缕缕地渗入心扉。暖阳下,雪光闪闪发光,照亮了前路。
不远处,一匹银白色的骏马上坐着一个银白的身影。
“四叔叔!”子承和君诺挥手欢呼。
马,一步步靠近。人,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