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看着她的不拘小节,展颜笑起,也大口地吃起兔子腿:“月氏的小姐都像你一样既有女儿美态,又有男儿气慨?”
月桐盈盈一笑:“对啊,月氏的女儿位位都是爽朗洒脱,不像长安小姐,扭捏作态。”
“长安小姐们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小姐的棋艺甚是了得,其他的又如何?”
月桐拿出锦帕擦了擦手,从腰间挂着的长锦袋中拿出玉箫:“你听我吹奏一曲便知。”
悠远的箫音扬起,委婉缠绕之声回荡于树林间,有微微的幽怨,细细的惆怅,更多的是悠悠的柔和,清清的爽朗,在人心头蔓入感伤,又引出了期许。
柳文的眼眸里涌起了醉意:“小姐如此绝妙的箫音,竟听醉了!没想到,与小姐竟擦肩而过这么久。”
月桐迷惑道:“擦肩而过?没有啊?”
柳文微笑不语,半晌,悠然道:“你可曾入过宫?”
月桐摇摇头:“我才不要去皇宫,那可是个大笼子,进去了就别想飞出来。”
柳文怔愕道:“长安城没有小姐不想入宫的。得到皇上恩宠可是恩泽满门,福泽绵长。”
月桐不屑道:“你说对了一点点,得到皇上恩宠的确是恩泽满门,那不得恩宠呢?岂非在这偌大的牢笼里孤独终老。如果不小心冒犯了圣颜,可就是祸及全族。皇上那么多妃子,今日宠爱这个,明白欢喜那个,妃子们为了争宠明争暗斗,日子太难过了。”
柳文脸色微黯:“或许皇上只是没有遇上心仪的女子。遇上了又怎会再宠爱别人?”
月桐不服道:“你不是皇上,你怎知他不会?总而言之,我,绝不想入宫。外面的日子多逍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才不要被关起来。”
柳文看着她,眼中的黯然瞬间消逝,留下一片笃定:“没有人会把你关起来。你以后想怎么逍遥都行。”
月桐轻笑道:“那是当然!”
回程时,已近黄昏,月桐尽兴而归,心情甚好,一边策马徐行,一边哼着曲子。
柳文静静地聆听,忽然,幽幽道:“月桐,我明日就要离开长安,五个月后会回来。你等我回来,我再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月桐撅嘴道:“你又要走啊!唉,可以陪我玩的人怎么都那么忙?”
“谁陪你玩?”
月桐眼珠子转了转:“不告诉你!”
柳文淡淡一笑,眼中闪着不容置喙的光:“没有人可以比我让你玩得更尽情。”
月桐柳眉轻挑:“你说话的神情真像我哥哥!对了,要写信给哥哥,让他接我回大月氏。长安太闷了。”
柳文急道:“就等几个月。我保证带你去一个前所未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