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多月,我忽然接到方德荣打来的电话,但却是个女人在讲话,原来是他老婆。方夫人在电话里哭着说,方德荣忽然得了怪病。成天咳血不止,鼻孔半夜流血,把半张床都给染红了,不得不每天都要去医院输血。问我是不是又被那个该死的赵老板下了什么降头,向我讨要赵老板的电话号码。
一听这话,我非常惊讶,当然不能把电话给方夫人,就说我也不知道号码,上次还是和他碰巧在某阿赞师父家里遇到的,还说不见得是赵老板所为。但方夫人非要我帮着打听打听。我也只好说可以试试。给赵老板打去电话,他没接,直到傍晚时分才给我回过来。在电话里,他说正在收拾行李,我问要去哪里。赵老板说要出国。
我直接问方德荣中降头的事,赵老板爽快地承认了,但还要拜托我一件事。我以为他会要我保密,万没想到赵老板居然直说了:”如果方德荣再问起这个事,你就直接告诉他,这个血降就是我找人给他落的。至于什么原因,他自己应该很清楚,我和我妻子结婚二十年,要不是方德荣欠钱不还,我和她本打算要白头到老。这个仇,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所以请转告方德荣,这个血降可不普通,是我花了七八十万泰铢托高人从柬埔寨深山里请出来的降头师,如果我不说名字,方德荣这辈子也找不到。他身上的血降无人能解,会慢慢地痛苦地死去,这是他应得的。余下的四百万泰铢,我也不再打算讨回,就算是买方德荣一条命吧!田先生,我们这次通话,是这个手机卡的最后一次,挂断这个电话,我就要离开东南亚,去一个陌生国家过后半生,最后再次感谢你。”
挂断电话,我心情很复杂,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方老板身上的血降怎么办。正在我犹豫的时候,方德荣给我打电话,问有没有结果。我按照赵老板的嘱咐,把事情原委都说了。方德荣大怒,骂道:”世界上有这么无耻的人吗?把号码给我,我要马上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方德荣又打来电话给我,说赵老板的手机号码已经关机。我苦笑:”别打了,赵老板已经和我说得很清楚,那张手机卡他不会再用,马上就要离开泰国。”
方德荣恨恨地说:”混蛋东西,早晚有一天,我还会把他找出来!”又问:”田先生,这个血降,您能、能帮我找人解开——”还没说完,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然后听到方夫人惊慌的叫声,电话被挂断,估计是又吐血了。
第二天早上,方德荣的老婆才给我打电话,哭着哀求我再去找找降头师,看能不能帮他老公把血降给解了。我只好答应帮他问问,然后和方刚通了电话,问他该怎么办。
方刚说:”这个家伙平时做事言而无信,被人报复也是活该,他还真是方姓人家的败类。血降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降头术,但要是极厉害的降头师,也能把血降下得无人能解,除非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