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说:”算了,她性子直,你别计较。”
姜哥是个火爆脾气:”不行,你俩都给我下车,我不送你们了!”
女人冷笑:”就算不用你送,你也回不去。”姜哥推开车门下了车,打开后备厢拎出一把管钳,再打开后排车门:”我他妈的还不信了,就凭你俩也敢劫司机?我看看你有啥能耐。田老弟,快下车躲一边儿去,看我不抡死这俩家伙!”
我心知不妙,连忙下车去劝,那一男一女果然下了车,姜哥刚要动手。两人却默默地朝前走去,竟不再看我们一眼。我劝姜哥掉头回去。别再计较,姜哥悻悻地把管钳扔回后备厢,我俩上了汽车,掉头返回。
说来也奇怪,刚从收费站开出来不到五分钟,可再往回开,十分钟也没看到那个收费站。姜哥说:”咦,收费站应该早就到了吧?”
我说:”是不是收费站下班关门?”宏木来血。
姜哥失笑:”从没听说中国的收费站还有下班关门的时候,再说就算关门,也能看到收费口啊,是不是错过了?”继续开了有半个小时,路两旁黑漆漆地什么也没有,让我立刻想起之前在殡仪馆门口梦游的那件事来。这条路没有岔路,也没别的选择。只好加大油门一直朝前开。这时仪表盘的油箱指示器亮起黄灯。快没油了,我心里着急,觉得越来越热,就把衬衫脱了,光着膀子。
”真他妈奇怪,这到底是哪条路啊?再看不到加油站,咱俩就得在车里过夜了。”姜哥说。
我的心怦怦直跳,大概明白了什么,但又不好说,用力在自己手背上狠掐了一把,很疼。油箱指示器开始亮红灯,说明油箱已干,马上就要干烧油泵了。终于,前面有个小岔路口,拐过去之后两旁有了路灯,我大叫:”加油站,你看那是不是加油站?”姜哥把油门踩到底,果然是个加油站。
把车拐进去加油,我出来透透气,凉风一吹,立刻感到很冷,连忙把衬衫穿上,但还是很冷。那加油员边加油,边疑惑地看着我们和汽车,我看到加油站旁边就是个丁字路口,就问:”再往前面是哪个方向?”
加油员说:”往北是抚顺,往南是沈阳。你们怎么过来的?”我说开车过来的啊,加油员笑了:”那条路修路好几个月了,全是大深沟,你们是开车飞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