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握着她手腕的掌心冰凉彻骨,力量一点点的松开,凝视她的眼眸也在被冰凉和绝望一点点的吞噬。
半天的沉默,手指颓然的垂落在身侧,仿佛再也抓不住什么了,任由冷风包裹。
“算了……”喉结上下滚动,薄唇噙着一丝弧度,自嘲的笑笑,喃喃自语,“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谁又争得过自己的命。”
如果注定命中没有她,无论他怎么强求,最终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挺拔修长的身子在落日黄昏中摇摇欲坠,清眸里涌上前所未有的晦涩与难以言语的伤。
迈动机械的步伐,一步步的往车边走。
哀莫大于心死,莫过于此。
霍以沫怔怔的站在原地,眸光随着他像是失了魂魄的身躯移动,心脏好像被什么抓住了,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拉扯,像是要活生生的摘走她鲜血淋漓的心脏,血脉牵扯着五脏六腑都在跟着痛。
媚眸越发的干涩,像是有什么从眼睛里要钻出来。
下唇被咬出一道血痕,沁出细密的血珠,在风中微动,欲要流下来。
许思哲走到车旁停下脚步,伸手要拉开门的一瞬间,身后突然涌来一股巨大的力量。
身子猝不及防的往前倾了下,清眸掠起,一股清香幽兰瞬间席卷鼻端。
霍以沫纤长柔软的手臂紧紧的拥抱住在他的腰间,侧脸亲吻着他的后背,隔着单薄的衣服亦能感受到他冰凉的体温,总教人那么心疼。
许思哲呼吸一滞,沉默了好半天,低眸看着环在腰间的柔荑,没有推开她,只是淡淡的开口:“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低低的,隐隐在压抑什么,“或许你说的对,就算我已经把你忘记了,面对你也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许思哲,你太卑鄙了,你怎么可以把自己在爱情里最卑微的姿态摆在我面前,你要我怎么办?我已经把你忘记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像他这么好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是绝无仅有的,曾经的她该是有多幸运,才能拥有他。
“你可以继续冷漠无视,或是残忍贱踏,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做的很好。”薄唇轻启,声音干涩。
“再铁石心肠的女人面对一个叫许思哲的男人,大概都会被击溃的溃不成军!”声音柔媚,透着委屈。
她应该继续冷漠,继续贱踏他的深情,可是——
她做不到看到他万念俱灰,绝望无助而无动于衷。
这个男人啊,自己无法拥有,也希望他能拥有一份幸福。
哪怕这份幸福没有自己的份。
许思哲沉默许久,风中似乎隐藏着他的叹息声,微凉的大掌覆盖在她的柔荑上,“回到我身边,真的有那么难?”
把过去的事,告诉我,一同承担,真的有那么难?
拥抱他的双臂无声收紧,脸颊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恨不得要与他融为一体,“人似乎很容易执着于回忆,但回忆就像是水中月,一碰即碎。那么就把所有的美好都寄藏于回忆,冰封蒙灰。待闲暇时拿出来,慢慢擦拭灰尘,也总好用回忆触碰现在,徒增伤悲。”
他听着她的话,心无声的往下*,不断的*。
覆盖在她手面的掌心也慢慢的垂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