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拿到那本酒经,乖觉地没有多话,而是立刻出门找人去办。
太平做完这些事,便有些懒懒地不想动弹。她倚在榻上想了一会儿,又记起前世长安城中流行过不少首饰头面,若是提前将这些花样打出来,再稍加运作,未必不能再赚上一笔。只是她需得谨慎一些,若是风头太过,传到了武后的耳朵里,可就大大不妙……
她一面想着,一面用玉梳梳拢着长发,渐渐地有些出神。
“公主公主!”海棠忽然从外间跑了进来,匆匆忙忙地叫道:“公主大事不妙!”
太平搁下玉梳,皱着眉头说道:“我方才不是命你去寻酿酒师么?”
“公主,是急事。”海棠加紧两步进了屋子,扶着床柱喘气,脸上颈上还沾着大颗的汗珠。太平顺手递了张帕子过去,又倚回到榻上靠着,等待海棠的下文。
海棠喘了口气,急急说道:“公主,您快去外头看看,贺兰夫人都欺到门口来了。”
贺兰夫人?
太平微微皱了一下眉,她不记得自己同贺兰夫人有什么过节。
海棠又喘了口气,这才解释道:“贺兰夫人方才带着一群奴婢前来,说是要找公主兴师问罪。贺兰府上的小郎君跟着过来劝了好久,也把夫人全回去。夫人说……她说……”
太平稍稍坐直了身子,言道:“你无需顾虑,直说就是。”
海棠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夫人说,太平公主睡而又醒,死而又生,肯定是个妖精。这种惯会出幺蛾子的人,哪里能做平阳县子的夫人,没的过两日便家宅不宁。平阳县子日后想要过得安稳些,还是趁早休妻的好。”
平阳县子,指的就是薛绍。
太平皱眉说道:“我似乎和她没有什么过节,也没有什么交情。”
海棠轻咳一声,提醒道:“公主怎么忘了,您幼年时曾在荣国夫人府上住过一段时日。那时周国公……贺兰公子也在府上住着,便和您有些牵扯。”
太平眼角抽搐了一下:“贺兰敏之大我整整二十三岁,又已经死了十年。贺兰夫人此时上门来兴师问罪,不觉得有些荒谬了么?”
海棠摇头说道:“这个却是不知道了。”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方才我过来时,正巧见驸马在堂前陪客,脸色似乎不大好。贺兰夫人还同驸马说了些不好的话,说是公主放.荡荒唐,小小年纪便能同她夫君牵扯不清,日后驸马怕是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