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孟博良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马车,刚一进门就被家中的奴仆带进了正房,此时老诚平伯正坐在上首,孟博良的父亲以及叔伯都围坐在左右,只是除了孟博良的祖母与母亲外,其余女眷皆不在场。
感觉到其中气氛的凝重,孟博良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道:“祖父,孙儿回来了。”
诚平伯脸色蜡黄,虽然之后有装病之嫌,可近来因为京都局势变幻莫测到真让他急出几分病态。
“今日皇上招你入宫,可有说什么?”
看着亲人们急迫的眼神,孟博良为难道:“皇上……有意将福清郡主许给天宗门的少门主。”
诚平伯夫人讶异道:“皇上之前不是说好将相思许给陌家二公子的么?”
诚平伯只要一思量便知晓皇上的心思,不禁暗叹,皇上毕竟年纪不大,所想太过简单也太过自我。
“那怎么行,且不说相思那丫头与陌家公子的情意,就是万一嫁给了天宗门的少门主,这日后与京都可就太远了,再说那个什么天宗门在武林中名气再大,可与正经世家来说,不过就是个草莽,哪里配的上相思?”大夫人不赞同的说道。
“好了,皇上哪里是你们可以揣度的。”诚平伯虽然心里赞同,可嘴上却训斥道:“天宗门对于皇上何其重要,如若不然皇上也不会如此重视,此次天宗门遭受重创正是皇上谈条件的最好时机!至于相思……皇上不是还没下旨么?”
“皇上是没下旨,可是这段时间放出来的风声,还有今日招我们前去,不过都是想要看众人的反应!”孟博良心急道,他是真的不愿意自己的堂妹远嫁他乡,更不想自己又一个好友失去所爱。
诚平伯想着会甜甜叫着四叔公的小姑娘,心也是一沉,只是形势比人强,他们诚平伯自身都难保,还能管的了其他么?
“此次,皇上甚至没有招陌篱进宫,可见他也是心虚……”
“胡言!”
孟博良不理会祖父的训斥,继续道:“如此下去,凡是遇上利益他便能舍弃在困境中出手相扶的臣子,那日后万一有什么,难道不会舍弃我们么?皇上很清楚,福清郡主就是定安伯的亲侄女,且与定安伯夫人感情极好!”
屋里的人都不敢说话,只能偷偷看向诚平伯。
“近来你可与陌篱见过面?”诚平伯用手指在身边案几上随意滑动了一下,就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