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她亲手绣制荷包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可这并不妨碍她亲自戴起这样的荷包,这辈子她应该不会活的那么辛苦,到不如让她带着他喜欢的荷包见证她幸福的后半辈子,就算没有他护着,她也一定会过的很好。
至于此生的陌篱,就正如那日两人相遇,一眼错开吧。
十一月伴随着严寒席卷了整个京都,原本穿着夹袄的人们都纷纷换上了棉衣,也正是因为每年天气温度的骤降,暖阁有了用武之地,姑娘们也可以借此各家相聚,玩耍解闷。
大房暖阁不可能不请二房,孟若饴是肯定要来的,可孟桂芝听说脑袋上才刚刚长出青茬,根本不可能愿意出门,相思也乐得少应付一个。
自从她上次去了郡王府没找孟若饴,孟若饴也上门闹过一次,可都被她用小郡主未请阻挡回去了,再怎么说人家郡王府也是皇室,你小小等待授官的前同知之女有什么资格不经过主家同意再带上一个?郡王府又是不是她相思开的。
孟若饴在相思跟前讨不到便宜,又跑去了老太太,太太,梅姨娘跟前找帮手,相思干脆装病闭门不见,反正她爹正因为芙蓉怀孕的事情到处躲,也不可能跑到大房来找她回去。
说起来,芙蓉怀孕也有一段时间了,这要是过了年肚子怕是要大起来了。
“姑娘,芙蓉又找了那个小丫头来递话。”石榴难得木然的脸上多了一丝不满。
相思放下针线,打开窗户,冰冷的空气卷了进来。
“怎么?是不是想要要挟我了?”
“姑娘,她那话要是说出去了,怕是要坏了姑娘的名声。”石榴过来收拾了案几,又给相思加了件衣裳。
“左不过要挟我,若是我不帮她,她就去太太那头告我,说是我为了争宠不惜将她送到老爷身边。”相思转过头来冷笑道:“她若是敢说,她便说去,看看下场是个什么。”
“姑娘,这……”石榴愣住了。
“她不敢乱说……”相思笃定道:“她若是真想害了我,那父亲之前为了她给我调换缠枝的事情就会暴露,父亲无论如何与母亲许诺的,都成了谎话,现在老太太手里紧了,父亲还要靠着从母亲手里骗些银子花,他是不敢得罪母亲的。再说只要她这么一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别想保住,想是这么多时日来,芙蓉也明白了父亲靠不住,否则她怕是早就翘起尾巴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石榴闭了闭眼,想着当年那个杏花般的姑娘,曾经干活利索,为人又爽朗,怎么就一步步走到今天了呢?给人做小就真的那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