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上前道:“主上,右使已经将路线详细的告知属下了,属下必定会完成任务。”
北墨凌颔首:“既然这件事交给你了,你便与右使好好交接,七日后你们便去西域吧。”
“是。”四月俯身道。
“没事就下去吧。”
自始至终古雪芙都未抬首,直到离开寝殿她眼角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像断线的珠子汹涌而落,坊主自从中毒就再也食不了辣,没想到为了那个女人做到这番地步。她的心千穿百孔,她从来不敢表明心中的爱意,因为她太清楚他的决绝,所以只能一再隐藏,祈求在他身边默默的守候。
与此同时,寝殿的几何榻被男子狠狠的掀开,寂静的寝殿都是震人的碰撞声。满地的佳肴洒满一地。通红的如同鲜血,他是个善于隐藏情绪又善于压制情绪的人,他运筹帷幄的掌管着所有事。从来不曾想过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那个女人轻易的就波动了他的心,这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
他的目光落在软榻上的流光璃玉,隽黑的瞳孔好似嗜血的狼。里面都是杀意。
甄月离开北院后并未回东院,而是满面沉思的走向长廊。冷月如钩,清冷的夜色倾洒满地,落在女子一双深不见底的眼中,她的心情很复杂。有些东西她似乎明白,又不敢去明白,只想静静的清理脑中的烦躁。她如今最担心的便是流光璃玉,显然她看出了他的试探。却不知他查到些什么,一想起他墨黑的眼神,就心神不宁,烦闷的很。
远处纷沓的脚步传来,却并未引起甄月的注意,她微微侧身并未抬首,让对方先过,显然她以为是巡查的侍卫,此时已是戌时,正是换班的时间。
然而这队人马却抬着一顶黑色轿子,黑色锦帘随风舞动,正在擦身而过之时,一阵凉风猛地吹起黑帘,轿中之人皮肤细白,眉线纤细,有女人之姿,一眼看上去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不惑之年的人,轿子遮挡的地方,一块夸张庞大的粉色软绒紧紧捂着左臂,没有手腕的凸起之感,显得诡异无比,此人正是断手的赵亥。
他见帘子被吹起,颇为不满,生怕别人偷看了他丑陋的左臂,怒着眼望过去,伸出右手,企图将车帘关的严实些,然而他突然瞳孔大睁,女人的侧脸清晰的印在他的瞳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