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不等她拉开门,便直接推门而入,力道比女佣大很多。
她尚未回神,白夫人深紫色湘裙间莲步如疾风,向小公馆的客厅奔去。.
紧跟着白夫人进来的男佣也顾不得,急忙随着风急火燎的白夫人进了正厅。
易副官错愕,他很少见夫人这般焦急。
以往绝大多数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事,夫人总是贞静平和,不急不躁,似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大将军。
今天却……
易副官打量着这门牌号,便知道这里住的,是吴时赋吴少帅的太太吴夏采妩。
进了客厅,便听到楼上卧室传来乒乓乱响,间杂着男子的怒吼与女子的失声尖叫。
另外一名女佣站在楼梯口。面容煞白。
画楼的手虚扶了下楼梯扶手,将胸口汹涌的怒潮压抑几分,才快步朝楼上奔去。易副官不敢犹豫,大步超过吴公馆的男佣,紧跟画楼身后。
主卧的门大开,打斗声音便是从那里传来。
画楼冲到门口,便瞧见采妩举起梳妆台前的圆凳。朝吴时赋的后脑勺砸去。而吴时赋正在赤手空拳,对着地上的男子猛踢,那男子脸上身上血迹斑斑。
被圆凳砸中,吴时赋身子微晃,并没有昏倒。他摇晃着脑袋让自己耳边嗡嗡的响声过去。表情狰狞又狠毒,扬手欲扇在采妩脸上。
一只冰凉又纤细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将他向后一推。力道很巧,吴时赋避之不及,连退三步,便见慕容画楼将吴夏采妩护在身后,而慕容画楼面容肃杀,有雷霆怒意。
采妩衣衫不整,旗袍领扣撕开,雪色肌肤上红痕点点;吴时赋光着身上,粗壮胳膊上却有块牙痕,鲜血浸透;而墙角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子,虽高大,却挨不过吴时赋这老兵的重拳,浑身是血。
很明显,这位不速之客坏了吴少帅的好事,被吴少帅打得面目全非。
采妩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搂住画楼的胳膊,眼泪簌簌:“画楼,画楼!”
她鬓角散开,燕钗斜垂,衣裳被撕破,一张小脸吓得惨白无色,瞧见画楼时激动不已,美眸泪水涟涟。
吴时赋似头受伤的野兽,眼眸阴鹫狠毒,泛着红光,阴森森问画楼:“白夫人,您倒是会挑时候来啊!怎么,吴某的家事你也要管?”
画楼轻轻拍着采妩的后背,任由她缩在自己怀里。听到吴时赋这话,才慢悠悠转眸,眼光阴寒似锋刃,唇角噙了冷笑:“家事?少帅,再打下去要出人命案了,只怕一句家事打发不了吧?”
吴时赋怒气越发澎湃,青霜罩面,转身又狠狠踢了墙角的男人两下,笑容阴刻瘆人:“这厮勾引我太太,无故冲进我家的卧房,坏了本少的事不说,还敢对本少挑衅。本少打死他,也能给他安个奸|淫|人|妻的罪名,叫他白白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