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明死了。
怀疑也好,相信也罢,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或许是刘月的“办法”真的有效,如今已经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唯一不能避免的,就是增加了学生们的饭后谈资——如同当初的“黄蕾之死”一样,514寝室的诅咒,再次被好事之徒摆上了桌面。
“不去深究陈佳明的死因,只是一味地责难我们。那种令人厌恶的目光~~其实现在看来,也未必是件坏事。”或许因为陈佳明的死在官方声明中,和s大学本身并没有关系,消息并没有被严重封锁,倒是学生会的一个会议,无意间加速了恐惧的传播。“又在玩孤立?还是说暗藏了什么阴谋?”
张羽英得知会议的事情,已经是几天以后了——死了学生,不管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人敢有动作,至少表面是看不到的。“对佳明姐的袭击绝不是有预谋的,但不代表没有后续计划,只是现在再去追究那个会议的目的,还有意义吗?”张羽英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第一个知道陈佳明的“死讯”。“学校不会把这种事贴到公告栏的——丁悦婷吗?有可能,毕竟有那样的身份,会议也有她的份。但如此岂不过于明显?就算是敌人也不希望这时候暴露。恶魔吗?散布恐惧一向是它们的专长,而且又没外人会在意来源,说到底也是事实,但它们又没有理由......”
早在那晚回寝室的时候,张羽英就发誓不再想陈佳明了,甚至当她从未存在过。然而如今的张羽英远没她想的那么无情——一时间的停滞,其实每个人的脑子里,都是一堆的想法,一闭眼,又是陈佳明的影子。“早就已经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但为什么现在这么缩手缩脚,仅仅是怕打草惊蛇吗?”
越是接近真相,行动就越是小心。张羽英从来都不会缺少计划,只是有些东西似乎已经不是从前了。“同伴,再好的计划,没有同伴的帮助,只会是废纸一张。”
因为不想连累他人而选择隐藏秘密,有什么困难都只是自己承担,真出现了问题,也只是各自解决,绝不把事外之人牵扯进来。“都想让别人远离危险,却苦于没有同伴,到头来,也只是作茧自缚而已......”张羽英之前还以为自己已经看清了,现在江天鸣不在,自己连个说实话的人都没有,准确地说,是不敢。
“说到底,我也在这个‘圈’里跳而已。”偶尔看了下沈琳,张羽英真有种“敞开天窗说亮话”的冲动了。“别傻了。就算是绝对信任,也仅限于‘共同事件’吧,更何况她还盯着其他人的秘密。”开学已经有段时间了,两个人一次单独谈话都没有——就算说,也不会有共同话题。“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可惜大家都已经有自己的‘地盘’了——小琳尚且如此,何况其他人呢?”这种事,好听了说叫无奈,是为了不伤及无辜,可这场战斗是没有人能逃避的——说到底,只是不知何时,那份她们唯一自豪的团结和信任,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去行动可未必会不去思考,或者说,只是不着痕迹地准备下一场战斗。”张羽英并不是个乐观的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当晚在商业街闹出来了大骚乱,偶尔也会回去转转,毕竟是自己破坏了这个城市。这回路过派出所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晃了过去。大概着急,那人并没有发现躲在树后的张羽英。
“就知道这丫头会有疑心——真是的,明明是事实,却反而被怀疑,不过这样也好......”张羽英并没有跟踪,因为没有必要,倒是另一点是可以确认了——陈佳明的死确实压制了大家一段时间,但风头一过,反而是更加复杂的行动。“说起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毕竟没人会喜欢那种眼神——尤其是那位‘新官大人’......”
s大学,女寝a栋,514寝室。
陶晶并不愿意怀疑陈佳明的善恶,毕竟死无对证,加上正好在自己和许宁夜闯医院后意外死的,单凭这点,就足够让人怀疑了。“暴病暴病,动不动就是这种借口......”虽说对于陈佳明的死讯,陶晶有着很大的疑问,甚至不惜请求许宁去调查真伪,但事实上她也有自己高兴的地方——“陈佳明就是‘暗中帮助的人’。”
虽说也是**不离十,这样的交差,当时也是让陶晶下了不小的决心——不管怎样,即便是“死无对证”,这终究是一种背叛——她已经不想再伤害同伴,也不愿看到谁被地狱犬撕成碎片,然而张羽晴并不就此满足——之前在她看来,陈佳明就算真的在帮忙,也不足为惧,现在真的成了死人,就更无所谓了——她的威胁,甚至不及黄蕾,而真正让她从开始就忌惮的,是被人们当做传说的叶灵玉。“‘诅咒信使’——真没想到,我现在对她的了解,和那些无知的学生一样,甚至见不到它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