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山远水远,路途遥遥。
云珠和秋月怕她孤单,时时说话陪她解闷儿。但更多的时间,舞惜都是看着马车外的景色出神。一路往北,出了都城,舞惜的心情也渐渐开始低落……
对舞惜而言,虽说和亲是自己主动承担的,然而此刻大秦都城离自己渐行渐远,往日熟悉的种种逐渐退出自己的生命,这样的失落还真不是一点点……
舞惜颇有些自嘲地想:舞惜啊舞惜,真的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吗?和亲一事无形中算是解脱了流嫣,也正经地解决了父皇和大秦的危机,可是自己的幸福呢?透过车窗,看着队伍前那抹挺拔的身影,他——真的能让自己依靠吗?虽说自己不求真爱,但舞惜深深明白,于自己的身份来说,若无宠眷,余生在乌桓的日子会非常难过!然而……
沈浩……
你的女孩嫁人了……
你知道吗?
你定是失望至极吧?
我并非是忘了昔日的海誓山盟,只是生在这个时空,许多事已不是我以一己之力可改变的……
深深的无力袭上心头,舞惜缓缓闭上双眼……
几日过去,舒默与舞惜每日的交谈不出十句。左不过就是招呼她用餐,睡觉而已。唯一令舞惜欣慰的就是,这几日,拓跋舒默都是睡在隔壁,从不打扰。
马车上的日子枯燥且难捱,依着舞惜的性子自是受不住闷的,且她素来就是个有主意的。
这日晨起,舞惜褪去珠翠满发,如从前出宫那般,将青丝束在一起,尾间一条云丝随意扎起。秋月见状,将手上捧着的衣裙放下,转而取过大红色的骑马装,递上前。
舞惜眸中带笑,点头接过。
秋月了然地说:“昨儿姑姑还说眼看着公主是憋不住了,今日看您这一身装扮,果真如此。”
舞惜一面动作利落地换好衣裳,一面说:“可不是嘛,这日日在马车上待着,骨头都要软了;何况之前为了和亲,我已许久不练骑射。眼看这一路向北,路途倒也平坦,我也好放松些许。”
收拾妥当后,舞惜出了房门,她这一身难得的装扮让舒默一席人讶异不已。舞惜静静看着众人面上的惊讶,眸中闪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