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原也只是一时气急,如今渐渐冷静下来,也知刚才是自己冲动了。但仍狠狠道:“苏婉芊那个贱人!她家道早已中落,在宫中多年也一直默默,如今竟然也与本宫平起平坐了!”
“娘娘,即便云嫔封妃,但三妃上也是以您为尊,您又手握协理六宫之权,想要收拾她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犯不着气着自己的身子。”尔珍的话在静妃听来极为顺耳。
然而,她心中却另有不安,自从容嫔落水、兰贵人打入冷宫后,皇上对自己也不再如从前那般。这是自羽贵妃去世以来,从不曾有的事!
若长此以往,自己的子灏还如何与太子相抗……
至于子灏,自打早朝上听父皇为子瑾赐婚以后,心底原本对张慕萱已转淡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出使山越一事,自己没能争赢子瑾,当时就是张普从中作梗;而张慕萱一事上,张普也曾百般阻挠,说什么自己不能待她女儿一心。可现在张慕萱嫁给二哥,他却同意了!
子灏愤愤地想:二哥府上虽说一直没有侍妾,但身份在那,怎么可能日后只有张慕萱一人?说来说去,不外乎就是那张普是太子的人,所以处处和自己作对!总有一日,要让这些势利小人后悔!
绛紫阁内,舞惜终日练字,实在是闷坏了,就琢磨着想出宫去看下慕萱。按照大秦的规矩,皇室赐婚后直到成婚时,新娘和新郎是不能见面的,因此慕萱并不方便入宫。
这日晨起,舞惜看一眼窗外那晴好的天气,对着身后正给自己梳妆的秋月说:“给我梳个简单的发髻,再找套素雅的衣衫。”
秋月想着六公主尚在半年禁足期间,问道:“六公主,您是要去哪儿吗?”“我要去趟陈国公府!”舞惜坦然说着。
恰巧云珠进寝殿,听她这么说,不得不提醒:“六公主,您忘了皇上的交代了?”舞惜想了想,不在意地笑着:“你们不说,谁会知道?再说父皇近日为了山越一事忙得焦头烂额,哪会发现我出宫?”见云珠还想再劝,舞惜连忙打断:“姑姑,你就当不知道。萱姐姐马上就要和瑾哥哥成婚了,我一定要出去看看她的!”
知道她打定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云珠也只得三缄其口,无奈地摇头。
很快换好衣服,舞惜起身就要往外走。云珠在后说道:“六公主,晚膳前您可一定要回宫!”舞惜头也没回,嘴里说着“放心吧”,径直走了出去。
没成想出师不利,刚出了御花园,远远就见雍熙帝带着赵德朝自己的方向走来。舞惜心中慌乱,这要让父皇逮住自己又偷溜出宫,还不得加倍惩罚啊?不敢再向前走,也不敢贸然后退,只得立在原地,将头埋低,心中祈祷别被父皇发现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