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见蓝纳雪神情悲痛,沉默不语,知道自己的话触到了她伤心处,于是跪下,抬头看她:“奴婢失言了,侧夫人若生气只管打奴婢的脸出气就是。”
蓝纳雪将伤心埋进心底,拉起子衿,摸着她的脸:“你和子佩自幼跟着我,又随我一道嫁进二公子府。在我心里,你们不仅仅是丫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有无子嗣原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
嫁进来已近一年,公子在府的日子却屈指可数,且公子一向不好女色,即便在府中,也经常一个人独宿。这想要有身孕,谈何容易?
微叹口气,蓝纳雪起身走到院子中,轻轻闭眼,嗅着微凉的空气,周身一片冷清。远处却可看见醉霞阁中灯火灿烂,偶尔能听见拓跋舒默低沉的笑声、乌洛兰温柔的言语和萨利娜娇憨的笑语。
而自己,则是孤零零一个……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拓跋舒默着人将皇甫程请到府上小聚,说起库若干一事。皇甫程听他说完,双眼一亮,起身拱手道:“我在此先给公子道贺!”拓跋舒默笑道:“老师也觉得这是我的机会吗?”
皇甫程抚着下巴,点头:“大公子此次行事太过莽撞,太过轻敌。大秦皇帝既能派二皇子出使,那二皇子又岂是泛泛之辈?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给了您机会,依我看这场仗是在所难免的,大汗必会让您领兵,军功上于您也是有益的。”
拓跋舒默想起父汗最后一个问题,将二人谈话内容说给皇甫程听。皇甫程听后赞同说道:“公子这样回答极好。大汗有此一问也是想确定您是否还为昔日之事记恨大公子,从而因私废公。大汗想要的世子必是公私分明,不徇私情之人。公子,凡事须知,忍一时才能图后报!”
拓跋舒默眼中闪过厉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哥全不顾昔日手足之情,日后我必要一一讨回!”
皇甫程看着他眼中分明的恨意,心中叹气:舒默自小本是性情中人,只是年幼时突遭变故,郡主逝世后,舒默受尽世人冷眼,才开始紧锁内心。这以后不知何时才会有人真正走入他的内心?只有当舒默心中再次充满爱,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啊!
是夜,拓跋舒默去了凝翠阁。看着蓝纳雪唇边的微笑,眸中的柔情,不知为何,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舒默对女人本就不细心,虽觉得有所欠缺,却也不愿深究。
由于一心惦念着前朝,在府里也就没心思再住下去,一人陪了一晚后,拓跋舒默又匆匆回到了军中。
舒默这样来去匆匆,蓝纳雪心境就更加落寞。
还记得新婚之夜时,舒默那样热烈地看着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心底真的愿意相信,他就是自己的良人!愿意一赌在他心底,自己是与众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