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下黑黝黝的地砖,牧文仍旧固执己见地说到:“我……下不去手……”
王泉委实被牧文这句话给气笑了。
站起身,转身与牧文面面相对,王泉几乎是咬着后牙槽地说到:“我也下不去手!让我拿着针线往爷身上扎,我宁愿扎我自己!”
尽管王泉对于牧文的自私之言心中有气,可他这番话却委实出自他的肺腑之言!
这些年为了替炎子明办事,王泉也曾受过不少伤,有些刀剑之伤过重的,也需要缝合,否则便无法在短时间内愈合。
每逢受到严重的刀剑之伤时,除了伤在一些王泉实在不好自己动手的地方,王泉会让牧文帮忙外,其它王泉自己能处理的伤,王泉从不假手他人,自己拿了药箱找个安静的地方,穿针引线之后就自己给自己将伤口缝合了。
可是如今面对着重伤至此的炎子明……
炎子明对于王泉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越了主仆之谊,尽管王泉平日里在炎子明面前总没个正形儿,有时还会做出些糊涂事气得炎子明大为不悦,可若让王泉拿着针线往炎子明身上扎……
即便王泉深知这是为了给炎子明缝合伤口,好让炎子明的伤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愈合,这是在救炎子明,可王泉就是下不去手!即便王泉往日里往他自己身上缝针的时候,连眼都不曾眨过一下,王泉依旧下不去手……
“我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徒然响起,惊得几成对峙之势的王泉和牧文皆是一愣。
如今这间侧殿中除了王泉和牧文,还能说话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了……
牧文和王泉循声看过去,却见说话之人果然是冷晴!
冷晴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她脸上的泪水也都抹干净了,只是那双往日里灿若星辰的眸子此刻红得如同一双兔眼儿一般,任谁都能瞧出来冷晴才哭过。
见牧文和王泉皆凝眸将她看着,冷晴抿了抿唇,面上神色有些赧然,可出口的语气却极其坚定:“既然你们都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来!既然从他出事到现在,你们谁都没有去找御医,就说明他受伤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可你们两个一直在这里推三阻四地,只会耽误他的伤势,所以……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