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阳闻言,并未隐瞒,如实道:“我是林家幼子,我爹就是林家本家现任家主林翱。小时候大概四五岁时我被毒蛇咬伤,是师傅救了我,我也不知道师傅与爹说了什么,反正等我醒来的时候,爹就让我跟师傅走,还叮嘱我不能给师父惹麻烦,更不能惹师父生气,要像在家里一样乖乖的。后来我就跟着师傅走了,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十八年……”
“林公子这次回去,你爹娘见到你定会十分高兴的。”林知吾笑语到。
可是,林萧阳却似乎并不怎么开心,只听他闷闷地道:“其实我不太想回去的,娘的眼中只有大哥,家里除了爹以外,唯一对我还算好的二哥,因为身子弱不能习武,自小就被娘给送去了别院休养,一年里也就能见个两三次面。可是在秦山上却不一样,这十八年里师傅待我不比我爹差,虽然有时候也十分严厉,但我真要伤到了哪里,最担心我的还是师傅。而大师兄和二师兄,虽然他们不是我的亲手足兄弟,可他们对我也很好。虽然大师兄偶尔喜欢捉弄我,可是每次上来秦山之巅,大师兄总会带很多很多我喜欢的吃食给我,秦山之巅高达数百丈,大师兄的轻身功夫再好,背着那么多吃食攀爬也是很累的。而二师兄,每当我遇上不明白的问题去请教二师兄,二师兄都会仔细地跟我讲,就算同一个问题我问上三四遍,二师兄也从来不会嫌我烦,还是会耐心地跟我讲,直到我完全明白。不管是师傅还是大师兄、二师兄,他们对我的好我都清楚明白!”
“但是林公子还是要回去看看的,毕竟你爹他中毒太深,可能……等这次武林大会结束了,林公子若不喜欢这凡尘俗世,再回去秦山便是了。”听罢林萧阳的话,林知吾如是安慰到。
林知吾其实很明白林萧阳的心情,当年的朱梓陌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情呢?被生父嫌弃,被主母陷害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所有的苦朱梓陌都不能去跟他的娘亲刘如云吐露,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那些年,朱梓陌虽每日笑着,可是林知吾却看得清,朱梓陌的笑从来就不是发自内心的,只有每次要出发去秦山的时候,朱梓陌的笑容才变得真切起来,林知吾知道,那是因为朱梓陌真的感到开心了。
林萧阳和林知吾这边尚且不错,慕子儒那边又是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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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村口往村内延伸的那条约有一米来宽的泥路往村内走着,慕子儒一边走一边屏气细听着四周的响动,可惜,慕子儒听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可疑的声响,仿佛这座村庄真的就是一座空的村庄一般。
就这样一直沿着泥路往村内走着,慕子儒一直走到了村庄内部一块较为平整宽阔的地方,看样子,应该是这座村庄的晒谷场。
此刻的晒谷场上,还零零散散地晾晒着一些陈年的稻谷、麦穗,那些稻谷麦穗或大或小形状不一地占据着晒谷场的一方位置。